闻言,村里许多老人就劝说,这样做会祸及家人什么的。
王杰表情淡淡的回了句。
“没事儿,我是孤儿!我这辈子做梦都想有个爹!”
双沟叔的葬礼,比范婶儿家里办的还要隆重,灵棚,灵柩,丧乐、纸扎、花圈、吹拉弹唱,一应俱全。
朱子康说,他不差钱,双沟叔生前过得苦,到了下面,可不能再受苦。
顺子和王杰,对于朱子康要出钱,都没有反对。毕竟双沟叔是为了救他们三个才死的。能花些钱,让自己心里舒坦点也好!
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一晃而过。
七天后,是到了下葬的时候,顺子三人穿着孝服,手拿着哭丧棒,一路哭泣,把双沟叔送进了事先看好的墓坑。
王杰作为孝子,摔了老盆,看好方位,指导众人把棺材下进去。村里的几个好心的妇女帮忙剪掉纸人头,挖掉纸马的眼,丢进墓坑。
一切就绪后,王杰填了头三捧土,众乡亲们七手八脚的拿起铁锹,开始填土。
送葬之人,随着一铁锹一铁锹的土洒下,哭泣之声渐渐大了起来。
朱子康趴在最前面,哭的那个撕心裂肺。
随着坟堆渐渐形成,帮忙的乡亲们开始来劝说送葬之人,在乡亲们劝说之下,哭声渐渐停歇。
可是,朱子康哭的昏天黑地,七八大汉上前拉劝,都没把他拉起来。
朱子康是真心的痛哭,好似要哭掉村民们对他的风言风语,好似要哭掉这些天不能反驳的委屈,好似要哭掉对双沟叔的愧疚。
最后,还是顺子和王杰,一左一右,把他拽离了坟头。
王杰让人在坟头前立了一块儿碑,上面写着“先考张双沟之墓,孝子王杰叩立”
村里的恐慌,以驭猫之人的离开,双沟叔的埋葬,而告一段落。
秋天已经只剩下了一个尾巴,冬日就要临近,村里又堆满了玉米秆,东家一垛,西家一垛。
而最大的一垛,非十字路口的那一垛莫属。
玉米秆垛下面躺满了,懒洋洋,晒太阳的老少爷们儿。他们很少八卦村里的事儿,就算说上几句话,也是说有些年头的野史、野闻,或者说一些近期的国家大事儿。
他们说这些,不是代表他们真的关心,而是要彰显自己的见识,博得名望。
村里的能人,大人物,往往就是这么产生的。
是不是很吃惊?
不要吃惊。以往消息闭塞,见识浅薄,村民更容易被愚弄而已。
现在的村里,只剩下上了年纪的村妇,和一两岁的儿童,年轻的农村夫妇,成群结队汇入了打工的群潮。
或许,当时的猫呀,狗呀,也想听糙老爷们儿讲野闻,猫儿懒洋洋趴在自家主人肩头,眯着眼,享受着日光浴,狗儿则三三两两,追打嬉戏!
顺子从远处走来,离这群谈天论地的人,越来越近。今天,他要去双沟叔家,拿一些东西,十字路口的玉米秆垛,是必经之路。
在这里躺着晒太阳的大部分人,都是他的长辈,也有一些是他的同辈,顺子热情的打了一个招呼。
尽管他内心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可是,如若没有这个招呼,他就会成为全村人嘴里的白眼狼。会说他有了出息,忘了乡亲云云。
招呼过后,顺子就要跟这群人错身而过,可是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闭着眼睛,懒洋洋,睡觉的猫,纷纷露出獠牙,向顺子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