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上人很多，顾允宁把包抱在胸前，拉住拉手站好。

林明哲也慢慢挪过来，人贴人让顾允宁闻到了不同的香水味。

大巴走得很慢，窗子外的景物看的清清楚楚，千年古堡，卖花的少女，年迈的老人，还有高耸入云的埃菲尔铁塔。

顾允宁盯着窗子一动不动，仿佛在看一副行走的画卷。穿越千年的历史和辉煌，留下的浪漫随着时间缓缓流淌。空气里是爱与甜蜜的味道，街头温柔接吻，幸福拥抱，每一幅都是不同的故事。

顾允宁的旁边是一个提着篮子的老太太，她慈祥地看着顾允宁和林明哲，从篮子里掏出两个红彤彤的苹果，递给顾允宁和林明哲。

顾允宁有点儿惊讶，但还是接了过来。

林明哲用法语说了声谢谢，又教了顾允宁一遍，顾允宁生疏地说了谢谢。

“我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我年轻的模样。”那个老太太看着顾允宁笑着说。

顾允宁因为手机在包里，人又很多，不容易拿出来翻译，只能干听着他们两个用法语说话。

“我很喜欢这个女孩儿。她眼睛里有浪漫和热情，我很久没有见到这样清澈的眼睛。”老太太继续说。

“我也很喜欢她。”林明哲回复。

“往前走就是埃菲尔铁塔，你们可以在那里下车。”老太太的眼睛突然明亮，她望向窗外。

“他带我去的时候，他告诉我，无论何地，无论何时，假若你愿意回头看，我一直在守候。”

顾允宁盯着老太太和林明哲，若有所思。他们到底聊了什么？

林明哲带着顾允宁下车，下车前顾允宁和老太太打了个招呼，那老太太笑着点了点头。

“我觉得那个老太太有故事。”下了车顾允宁对林明哲说。

“什么故事？”林明哲对顾允宁的话很感兴趣。

“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很漂亮、而且热情的女孩儿。她有一个喜欢的男孩儿，并且把他追到了手。虽然现在男孩儿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而且已经离开这个世界，女孩儿也已到暮年，但是她从来都没有删减过对男孩儿的爱。就像那句诗，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顾允宁边说边走，林明哲在后面跟着，嘴角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在往前走一会儿就到了埃菲尔铁塔脚下，去看吗？”林明哲问顾允宁。

“好啊！”顾允宁刚说完，天空传来一声雷。

“看来你运气不是很好，要下雨了。”林明哲走近。

“那下次，我们快走吧。”顾允宁一转身，雨水就落了下来。

林明哲立马反应过来，拉着顾允宁就跑，路过旁边花店的时候，他发现店门口放着唯一一把售卖的透明的伞。

林明哲拉着顾允宁跑到花店底下，买下了那把伞。

花店老板是个三十岁左右的老板娘，长得十分好看，尤其是一双深邃的眼睛，似乎会说话。她的老公看起来比她大一些，留着络腮胡，长相彪悍。

老板娘搬了两个凳子放在花店门口，“你们可以坐一会儿等雨小了再走。”又递给顾允宁和林明哲两块毛巾。

林明哲跟顾允宁解释了一遍老板娘的话，两个人坐在花店的屋檐下，各怀心事。

顾允宁回头，老板娘正和她的另一半亲吻。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法国吗？”顾允宁扭头问林明哲。

“为什么？”

“因为他们很直爽，喜欢你不喜欢你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他们不在乎长相，也不在乎前途平凡与否。而且这里很浪漫，他们可以随时接吻，拥抱，用各种方式表达爱意。可能是一枝玫瑰，可能是一杯咖啡，甚至是，一个苹果。”顾允宁把老太太送给她的苹果举起来笑着晃了晃，然后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