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冷起身,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陈结悠肩上,然后关好窗户。
“谢谢。”陈结悠拽了拽外套的衣角,心想感到寒冷之时从未有人为自己披过衣。
她说的故事是一段尘封的记忆,埋在岁月长河之中,本以为如今只有她还记得,没想到萧冷的猜测和真相如此相近。
“对了,你虽然知道了我的存在,但是是怎么猜出我是陈结悠的?”她问出了心中疑惑。
萧冷微微一笑:“其实很简单,我知道你喜欢画画。”
“我不喜欢画画。”
“真的吗,恐怕你内心深处不是这么想的吧。”萧冷心想相框线索上可是明确说了陈结悠喜欢画画。
他继续说道:“我刚来宅子的第一天,杨婆跟我说花瓶里的花瓣会无端掉落,而开始的时间是从换了新的山水画开始。
我仔细看过那幅画,色彩丰富,画工很精湛,即便是外行人也觉得画的好,我心想杨婆真是捡到宝了。
后来偶然的一次调查,我在花瓶口发现了一些干掉的颜料。
结合掉落的花瓣,我脑子猛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有人摸过山水画,而且摘下了花瓣。
对于一个真正的画者来说,如果见到了出色的作品,肯定会忍不住上前观摩吧?”
陈结悠笑了笑:“你的想象力真的很丰富,不过猜得确实很准。”
原来在换了山水画的当天晚上,陈结悠半夜便前去观摩,她虽然是学素描的,但对国画、油画都很感兴趣,看得入迷时也忍不住用手触摸。
由于是新画,颜料未完全干透,她的手指上便沾染了一些。
而在看画时,她有个习惯,喜欢摘花瓣算时间,等花瓣摘完了,她便离开。
萧冷听了心想这习惯还真是有些费花,而且把杨婆吓得够呛。
“我记得我在你房间里发现了一张五人图,你不准备和我说说它的故事吗?”
陈结悠难得犹豫了起来,她似乎不太想谈到这个话题。
“你放心,一切都成了过往,说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我只是个听众,不带感情的那种。”萧冷强调道。
陈结悠的顾虑被打消。
“那就是在毕业后发生的事了。
因为在医院检查出了精神病,我再也不敢出去见人了,整天便躲在自己的卧室。
我内心渴望能有人和我交流,但是那种状态下的我谁愿意接近呢,所以真是好孤单啊。
为了消除这种感觉,我把画架搬到了自己房间,靠画画来排解寂寞。
有一天,我画了一幅画,上面是不同年龄段人像。
从那天起我便能听到画里的人在对我说话。”
萧冷又点上了一根薄荷烟卷,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根了。
“你是说画里的人在对你说话,确定没搞错吗?”
“嗯,我不仅听到了,还看到了他们所处的世界。”
“其他人知道吗?”
“他们都说我彻底疯了,没人相信。”
萧冷呼出一口烟雾:“你没疯,是他们不懂。”
“谢谢,不用安慰我,其实后来我又画了一些画,都是些风景,和之前的人像画一样,我能真实的感受到。
这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我很明白其实我哪里都没去,就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