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旁的阳旭,阳欣儿没了刚才的傲慢,脸上出现乖巧的笑容,喊道,“哥哥。”
接着她又望向不远处的阳朔,不服气地道:“哥哥,对他还要什么礼!他母亲让父亲还有阳家蒙受多大的屈辱,就算他死一万遍,也不足以平息大家的怒火。每次外出欣儿都能听到其他人的闲言碎语,欣儿想着就来气。”
阳旭微微摇头,道:“那些事情与大哥又没什么关系。而且,父亲让大哥在后山禁足思过已有十年,就算大哥有错,也已经得到相应的惩罚。”
不等阳欣儿回答,他已经带着笑意率先来到阳朔身前。
“大哥,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看着身前彬彬有礼,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阳朔平静的道:“多谢二弟关心,为兄除了久咳体虚之症,一切都还算安好。难得二弟和小妹来到寒舍,我们进屋说吧。”
阳朔刚伸手示意,阳欣儿带着一脸嫌弃的表情走了过来。
“哼!谁要进你这种破烂脏乱的地方,老鼠都不想进去。哥哥的衣服可是价值千金的冰蚕丝制作而成,要是弄脏了你赔得起吗?”
说完,阳欣儿似乎还有些气不过自己哥哥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恶狠狠地盯着阳朔,道:“要不是哥哥听说你昨晚受伤昏迷,说要过来看看你,我才不会跑过来呢!”
阳朔闻言,微微皱眉,但立刻又松了开来。
先不说他的地位在阳府何其卑微,就算不卑微他也不敢做出过多的反应让对方出手。眼前这位言辞刺耳的女孩年龄虽然不大,但身体里的力量却不是他能够抗衡。
院内四处碎裂的木片还历历在目,他这种比普通人都还不如的身体,自然不想尝受那种滋味。
似乎察觉到阳朔的难堪,阳旭板着脸对阳欣儿斥责道:“欣儿,我不是告诉过你,对大哥要尊敬一些么。”
说完,他望向阳朔歉意地解释道:“小弟是听闻昨日大哥受伤昏迷,心有挂念所以才前来探望,小妹年幼,口不择言,还请大哥不要责怪。”
阳旭从怀中取出一个瓷质药瓶,递向阳朔,道:“这是小弟特地从娘亲那里要来的疗伤药,此药外敷,大哥每日擦拭三次,手上的外伤不出五日便可康复。”
看着阳旭递过来的药瓶,阳朔没有伸手。
他禁足在后山已经十年,从未见过这位二弟来看过自己。
这个时候对方不但带着药,还跟着一个充满偏见恨不得自己死的小丫头前来,显然不只是关心着简单。
阳旭似乎也看出阳朔内心的顾虑,微笑地说着:“再过几日便是大哥的大喜之日,大哥也不想以这种状态去成亲,而丢失脸面吧。当然,就算大哥不在乎,还请大哥为父亲和阳家考虑。”
他把手中药品放在阳朔脚下,行礼道:“小弟告辞,希望大哥早日康复。”
接着,阳旭便牵扯阳欣儿往院外走了出去。
“原来是怕自己带伤成亲丢了阳府脸面!”
阳朔看着脚下的药瓶,闪了闪眼睛。
随即阳朔又想到了更多可能,只怕阳旭不知是为了家族脸面而来,更是为了自己而来。
毕竟阳朔之所以要入赘,归根究底还是因为这位二弟,如果阳朔带伤成婚,定会落下口舌,而首当其冲的说不定就是这位二弟。
沉思良久,阳朔最终还是选择接受现实,尽管他心里对药瓶有所抵触,但总比身体不时感受到的疼痛来得好。
再说,就算他带伤成亲让阳旭算计失败,那也只是伤敌一百自损一千的做法。先不说每日右手传来的疼痛以及行动不便带来的困扰,单是带伤成亲的做法,就怕是会让他在慕容府本就不高的地位变得更加不受待见。
阳朔蹲下身子拿起药瓶,透过门外望向逐渐缩小的两道身影,突然间,竟然听到远在数百米之外的二人谈话。
“哥哥,欣儿想不通你为什么要来后山,你看他的穿着,就像个低贱的下人一样,看他一眼欣儿都感觉不舒服。”阳欣儿的声音充满不解和嫌弃。
阳旭用平淡的语气回答道:“欣儿,他再怎么说也是我们名义上的大哥,看一看我们也没什么损失。”
阳欣儿忿忿地道:“可是欣儿看见他就来气,如果不是他和他母亲,欣儿怎么可能会被其他姐妹嘲笑,每次和她们出去玩,欣儿总感觉抬不起头。”
“哼!听娘亲说他八岁的时候就本来就应该死掉的,后面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命大居然还活了过来。”
听到阳欣儿的抱怨,阳旭用略显沉冷的语气,道:“现在来看也不是坏事,至少,他帮我处理了一个难题。如果没有他,慕容家的事情还真不会这么轻松就处理好。”
“还有,娘亲之前已经告诫过你,关于这件事不要再多说,要是让父亲听到,说不定会引出不少麻烦。等那人入赘慕容家之后,娘亲会劝父亲把他的名字从族谱中移除,到时候就不再是我们阳家之人。记住了没有?”
“嗯嗯……欣儿记住了。”
院内的阳朔听着二人的交谈,眼神逐渐变得深沉。
“本来就应该死掉却不知道为什么活了过来?”
阳朔紧捏药品,脸色沉冷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