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病体娇弱的样子真是能如林妈妈说想出借助老太太之力的法子一举将孟姨娘和曹妈妈都收拾了?
让孟姨娘失了那掌管嫁妆的库房钥匙,手脚上也是大有不便了呢,只是这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心机了?
大太太有些疑惑,如果是个有心计的,可是收拾完了不是要趁热打铁的巩固自己的地位吗?
又怎会放着亲弟弟还在生病不管不顾的自己一个人跑来这寺庙里了,也不知是做了什么打算?
大太太看着顾从筠的乖巧模样,目光微闪。
“听说,你将你母亲库房陪嫁的钥匙从孟姨娘处要了回来?”
还以为自己的这位大伯母能多有城府呢。
原来不过是个这般没有丘壑的,或者是压根没把自己放在眼里,顾从筠心里翻了个白眼。
“是的,大伯母!都说睹物思人,母亲她去的早,只留下我和正岚,我想着以后能时常去看看母亲从前所用之物,也算是聊做慰藉。“
顾从筠继续不动声色的回答道。
“可怜的孩子!你母亲早早的去了,留下你姐弟二人身体羸弱,荒废度日,
那孟姨娘也是个没有分寸的,竟然让曹妈妈那等恶奴伺候我们顾府的少爷,只是你母亲留下的那么多陪嫁,你小小年纪可是该知道如何安置?这如今顾府我来掌家……”
大太太一幅完全替顾从筠姐弟担忧的神态,演技也是不俗。
只怕是下一句估计要说我帮你安置了吧,真当自己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吗。
不等大太太把话说完,顾从筠便接下话茬。
“大伯母说的是,这些庶务从筠还不曾知道该如何处置,母亲去世得早,没人告诉从筠该如何行事。
大伯母您以前和母亲最是交好,不如从筠回府以后大伯母您抽空教教从筠可好?”
果然,大太太被噎了噎,一时没说出话来。
想来是此番谈话和她之前所料实不相同,一时忘了如何反应。
不过也只是过了片刻,大太太便出声嗔怪道:
“你小小年纪怎地现在就要去管这些子琐事,不知道的还真当咱们顾家没人了呢,再说了就算我同意,你父亲和老祖宗能同意吗?“
说罢不等顾从筠接话又继续说道:“我们顾家是百年传承的书香世家,
你爷爷是这掌管浙江省的布政使,父亲也是官至四品的户部侍郎,你这样做岂不是让你戳我们顾家的脊梁骨吗?”
顾从筠也不过是为了堵她的话顺嘴说说,并没有打算真的让自己这位居心叵测的大伯母立刻答应自己。
只是她这般将自己不放在眼里,明目张胆的点击母亲的嫁妆,就有些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侄女明白,大伯母教训的是,只是侄女在的这兰茵寺的小院里也没有旁人,也不怕大伯母笑话。
说句不知羞的话,从筠早晚有一日都要嫁人,如果到时也依然诸事不懂,岂不是要惹得婆家嫌弃,
说不定到时候还会出现曹妈妈等刁奴行一些欺上瞒下之事,岂非更是乱了纲常,白白叫人笑话了咱们顾府的女儿不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