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静心居拐弯处的角门边,顾从佳和顾从薇带着身边的丫鬟故意放慢了脚步,等着身后的顾从筠到来。
顾从佳的性子和她那个尖酸有余,心机不足的母亲很有一拼。
自从大伯母掌家以来,时不时的就对着母亲诉苦,说这中匮是如何如何需要贴补,心地良善的母亲也总是会拿出自己的嫁妆贴补着些。
大伯母也是个见钱眼开的,因着娘家那边不得力,所以一次次的想要从母亲这里打些秋风。
而顾从薇作为顾氏长房的庶女,一切都要看顾从佳母女的脸色行事。
而他们二房因为母亲良善可欺,又一直遭孟姨娘的蛊惑,加之以前的顾从筠性格懦弱,情况却是恰好与大房截然相反。
“大姐姐!大家都是姐妹,你这么说未免刻薄了些……”
五小姐顾从瑶人虽小,却也是听得懂好赖话的,可能是觉得大自己几岁的姐姐,说话如此不中听,蹙眉喊了声顾从佳。
顾从佳斜睨了她一眼,并没有出声回呛,而是转头继续煞有介事的看着顾从筠。
“大姐姐,女德里德言容工都是对一个女子最大的考量,而妇言排在第二位,可见是极其重要的。
咱们顾府又是百年书香,以礼传世的大家,你说话如此刻薄,连五妹妹都看不下去了。
如果二房丢了脸面,我们同为顾家人,你和大伯母的脸上就有光了嘛?
再说大姐姐马上要及笄了吧,失了脸面的顾家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帮大姐相个好夫家吗?”
顾从筠语气不急不缓,嘴里吐出来的话语却是不容置喙的。
“你……”顾从佳听了顾从筠的这话脸一瞬间涨得通红。
一句话成功的卡住了顾从佳的七寸,顾从佳被噎了噎,不再言语,甩甩手就要离开。
而顾从蕊看到顾从佳没有讨得什么好处更是气的怒火中烧。
直接对着顾从筠大吼道:“顾从筠,你个软怂包,我姨娘哪一点对不起你了,你设计小人般的陷害她。
还让她遭了祖母的嫌弃失了管家之权,你个贱蹄子,看我不抽死你。”
说完还不忘对身边的人说:“你们都是死的吗?给我上,谁抽她一巴掌,这个镯子就归谁了!”
看着那晶莹剔透的玉镯,就有那胆大的丫鬟凑了上来。
顾从筠看着这些嚣张的恶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剪秋死死的护着顾从筠,所以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但是眼看着那些恶手都往剪秋身上招呼过去,顾从筠轻喝道。
“顾从蕊,你当真是殴打嫡姐上瘾了吗?此处离祖母处并不远,想来声音再高些崔嬷嬷他们也是听得见的。
你再不叫人停手,你信不信你姨娘失的就不仅仅是管家之权那么简单了!”
清冷的音调不急不缓,但是却带着无线压迫的意味,使得那些人都怔怔的住了手。
清冷的音调不急不缓,但是却带着无线压迫的意味,使得那些人都怔怔的住了手。
顾从筠看了众人一眼,也不再言语,带着剪秋,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此地,施施然的回了远馨阁。
这静心居在整个顾府的东边,古人以东为尊,西次之,而她的远馨阁所在恰是这顾府的西南角。
所以顾从筠回转的过程要经过一条长长的抄手游廊,再转过皎月池引来的中心拱桥,过了静心居和大太太所住的褚玉苑中间一条长长的夹道。
再穿过一道月亮门,就能看到远馨阁的院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