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就不再犹豫,起步走回远馨阁。
顾从筠回到远馨阁后,就看到剪秋已经等在屋内了。
于是问道:“怎么样,可是核对的清楚了?”
“回小姐,都核实清楚了,这是盘点的单子。
少了一堆花瓶、杯盏的瓷器,一柄岫玉如意,一柄沉香木镶玉如意,一幅宋代陈居中的《文姬归汉图》,还有一幅陈献章的草书,还有那枚赤金镶翡翠如意的戒指,另外还有几件小玩意。”
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只是不知孟姨娘这般监守自盗,将这么多的东西都用在了何处……
“好,这件事情先就这么着,尽量不要声张,弟弟刚刚发病了,我找了别的大夫来看,那大夫说弟弟身上有着从母体转介而来的毒素,那毒唤作瑶心草,长于云州,剪秋,你可知咱们府上谁的家乡是来自云州?”
“小姐你说的是真的么?少爷是中毒?那岂不是夫人当年也中了毒?怪不得身子一直不见好转,每况愈下……据奴婢所知大太太跟前的林妈妈就是云州人……”
“大太太?”顾从筠听到这个答案略微有些诧异。
她以为那瑶心草之毒应该来自于孟姨娘,而现在却牵扯到了大太太,这到底是巧合还是两人本就有牵扯……
“是的,小姐!少爷中毒许久可有法子医治?这些年来都是孟姨娘推荐的普济堂的陈大夫来给少爷看病,只说三少爷是身体先天虚弱,竟无人知居然是中了毒……”
剪秋越说语气越是急促,心里更是对孟姨娘的狠辣无情和贪得无厌厌恶至极。
“嗯,放心吧,那医者是个耿直的,已经开了方子,只是此毒已盘桓在弟弟身上多年,并非一朝一夕可根治。”
“小姐,奴婢明白!”
“现下我们既然已经知道这许多事情,万不能再任由他们继续为非作歹下去,你将母亲库房里那件汉代暖白玉制作的星月菩提子取出来,我要去给老太太请安。
你带着人去忘明轩的院子里将曹妈妈抬到静心居祖母那里。”
喊她祖母真是心里一阵的腻味,顾从筠压下心里的不适。
既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她就去借助一下自己这个糊涂以及的祖母之手,帮自己处理一些麻烦好了。
“小姐,那件菩提子夫人以前从不离手的,而且是夫人的陪嫁。”剪秋听了顾从筠的话忍不住出声提醒。
她并不是很懂这些个佛珠菩提的,只是看夫人生前上香祈祷却是不曾离手的。
而且据说是京城灵智大师开了光的,普天之下也仅有三件,当年夫人的父亲在朝为官时偶然所得,却是给了唯一的女儿做嫁妆。
“不过是一件死物罢了,今日之行定然不会让我们亏本的!快去……”
“小姐,奴婢整理夫人的陪嫁发现了几册颇有些年头的书简,想着小姐爱看书,我将它取出来可好?”
也不怪剪秋有这等好奇心,那书看起来像是经历了沧海桑田,书上的文字也大多奇形怪状,是她不大认识的。
所以可以让爱书成痴的小姐看看,兴许还能解了她的疑惑。
书简上的隐隐约约有三个字应该是书名,可剪秋也只识得那最可有可无的“论”字。
顾从筠心里有事也只是听了微微点头,之后也便提起步子前往顾老太太袁氏的静心居去了。
顾老太太袁氏正在屋里和大太太陈氏和三太太李氏闲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