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碎阳不说，但不妨碍王悠自己联想。

他一下就想到了破晓组织资料库里，称呼胖子为“肉佛”，难道肉佛就是所有肉魔的源头？

所有肉魔都是由肉佛分化而来？

“那为什么肉魔要顶替普通人？为什么不会选择超凡者？”王悠问道。

“首先你们要搞清楚，肉魔顶替他人的目的是什么。”顾碎阳顿了顿。“他们本身对人类并没有恶意，当然也没有善意，他们顶替别人，以别人的身份活下去，只是为了完善自我的人格，为了填充对自我的认知。”

“都什么跟什么啊？这还扯到哲学的高度上去了？”王悠不能理解。

“其实不难理解。”顾碎阳看向王悠，“假如你是一只肉魔，你有你独立的人格与意识，你会不停地壮大自己，会变得越来越肥胖，毕竟对你来说越胖就越强，当你胖到一定程度，你就会分裂出身上的一部分肉，组成一个新的肉魔。”

“这个新的肉魔仍然受你控制，他是没有任何自我意识的，相当于只是你的一个分身，你们可以合二为一变得更强，也可以一分为二各自行动。”

“这样的肉魔分身，对你来说就是一级分身。”

顾碎阳说到这里，王悠隐约抓住了什么：“有一级分身，是不是还有二级分身？”

“不错。”顾碎阳点头，“你的一级分身也可以继续壮大，直到再分化出一个肉魔，那对你本体来说就是二级分身，二级分身还可以分化三级分身……而理论上，每个肉魔分化的分身数量是没有上限的。”

“卧槽！那不是无敌了？”王悠脑中出现漫山遍野都是肉魔的画面。

本体可以无限分化一级分身，一级分身又可以无限分化二级分身，二级分身还可以继续分化三级分身……

那不是要占领全世界？

顾碎阳摇摇头：“只是理论上，实际情况是，当肉魔分化到四级分身之后时，会有一定概率脱离初代肉魔的掌控，诞生自我意识，当一团肉有了自我意识，有了人类的外形，却没有人类的记忆与情感，缺少对自我的认知，这时他会做什么？”

“学习？”王悠试探道。

“不错，而学习的本质是模仿。”顾碎阳道，“现在你知道为什么肉魔要顶替人类了吗？”

“懂了，角色扮演嘛。”王悠一下茅塞顿开。

肉魔缺少自我认知，所以会顶替一个普通人，代入他的角色，以他的身份继续生活下去，并在这过程中补全自己缺失的部分，形成对自我的认知。

“也就是说，那些顶替别人的肉魔，都是初代肉魔四级之后的分身？”王悠问道。

“是这样没错，但脱离了初代肉魔掌控的他们，本身也可以看作是一个新的初代肉魔。”

“那为什么肉魔会放过超凡者？”前面开车的李胜扭头问道。

“因为肉魔顶替他人，就是为了深度扮演，他们会完全沉浸式代入这个角色，如果他代入的是个好丈夫，他会像被顶替者一样对老婆对孩子好，会去工作赚钱养家，带入的是个街头混混，他也会尽责的去街头砍人，打架斗殴。”

“所有的一切肉魔都可以模仿，都可以学会，但唯独一样东西他模仿不了，那就是超凡者的能力，所以一旦顶替超凡者，却失去了超凡者原本的能力，他很快就会露出破绽被人识破。”

“原来如此。”李胜恍然。

“所以我搞不太明白，肉魔为什么会标记王悠？”顾碎阳疑惑道。

“可能是因为我英俊的外表，让肉魔决定破例一次吧。”王悠打了个哈哈。

三人说着话，车子很快就开到了目的地。

李胜带着他们走进一栋破旧的公寓楼，敲响了二楼一个房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