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下了那么多的大错，都沦为阶下囚还这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巴尔彻底被提提鲁给激怒，不再有任何留下对方的念想。

“那你就给我去死！”

没有任何意外，提提鲁的躯体在巴尔的神言攻势下，顷刻间化作一团血雾，连完整的尸体都没有。

发泄了心中的怒意后，巴尔转而冷声对着三个盘踞于漩涡中心的外神道：“按照约定，混沌的宇宙我们不会再管，但是你们要给予那些文明仁慈。”

巴尔从未信任过外神，因为这些都是混沌、扭曲的可怕生物，不值得投入半点的信任。

他如今所做的这一切，都不够是无奈之举罢了。

“当然。”

三尊外神那轰鸣如雷般的扭曲的混沌之音盘绕在周遭。

……

灵能网络宇宙之外，巴别塔蜂群完全是吃瓜看戏的态度。

“意料之外，没想到居然会出现叛徒。”一只微观生物吐槽道。

说实话，一开始很多蜂群生物都不怎么认为，文明大联盟中的普兰人会出现背叛者，毕竟背叛是要讲究条件的，外神那边显然没有支付足够让普兰人倒戈的加码。

确实如蜂群所想的那样，外神没有足够的加码让普兰人倒戈，可外神有能力用错误的信息，让普兰人倒戈。

一只工蜂道：“再坚固的堡垒也可以从内部进行破坏，太可惜了，那些普兰人明明形势一片大好。”

“那些普兰人为什么会选择背叛呢？”

比较蠢笨的工蜂不擅于思考这样的问题，在很多工蜂看来，普兰人巴尔的行为完全无法理解。

“因为想活命啊，就算自己不想活，也希望身边重视的个体活下去。”旁观许久的卡莎解答了工蜂的疑问。

卡莎接着道：“外神主动袒露的信息，让这些背叛者错误的认为，世界的根本就是必须走向无可名状的疯狂与混沌。”

拉比听闻，不怎么认同道：“我觉得，主要还是因为蜂群的原因吧？”

“因为蜂群曾表现出过于强大的力量，但仍旧不愿意根除外神，甚至放任外神横行，让很多叛离文明的普兰人形成错误的认知，再加上外神给予的那些信息，理所当然的就形成了一个联想。”

外神并没有说谎，因为在它们看来，宇宙就是这么一回事，它们在宇宙中散布混沌，演奏扭曲杂乱的大合奏，都不过是为了讨好那宇宙的至高存在，为了避免宇宙走向毁灭。

可以说，外神们对普兰人巴尔所说的每一句，甚至是它们自己的认知，都说的是“真话”，不过又由于这些不是事实，所以是真话的同时也是假话。

实话跟真话的差别就在这里，实话说的是事实，而真话只是别人主观认定正确的事情。

行星生物若有所悟，思量了一会，“这也是计划？”

拉比否定道：“不确定，很可能只是巧合，不过不排除陆熵有这样思考过。”

“总之这很有研究价值，通过个体间的主观认知，即便说的都是真话，仍旧可以达成欺骗效果，这是一开始没想到的事情，知识库里值得记录的信息又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