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匪首余额大马金刀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手中把玩着刚刚抢来不久的金饰,他密须隆鼻,左眼较右眼为小,凶光毕露,余众环绕周围,寂静无声。
过了半晌后,一个小头领模样的人前来回报,道:“渠帅,我派出的人尾随数十里,可以断定汉兵真走了。”
“汉军怎会来得这么巧?是不是有人走漏了风声,嗯?”余额的目光阴冷冷扫视四周,众贼无不心中大懔,垂眉低首。
小头领硬着头皮答道:“应、应当不是。”
余额自然知道,他不过是借题发挥,敲打敲打手下。
三日后。
探骑报告山北数十里有一支车队缓缓而来,余额闻之大喜,立即率领手下翻越山头,再次出山。本来他对这次出来还心怀疑虑,然而一看到猎物的他就什么都忘了,而更让他感到兴奋的是,他“闻”到了……
“哈哈哈哈……儿郎们,给我杀啊!”余额高高扬起手中的刀,一脸不加掩饰的贪婪。
“噢!”
“噢!”
马匪们嗷嗷乱叫着策马杀出,向慌乱的车队扩散开来,最终形成包围,而那些没马代步的九百人,恨不得借两条腿往前赶,等他们费尽辛苦赶到时,好东西全落到马匪怀里,撑得衣襟鼓鼓的。
可就在此时,马蹄声骤然响起,由远及近,声音越发放大。
“不好。”余额的脸色蓦然一变,只见近千名汉军飞驰而来,领头的王羽骑在奔驰的骏马上,奋力高呼道:“杀賊。”
三天了。
王羽在这里整整遵守三天时间了,总算是等到这个贼首忍不住冒头了,此刻双方平原相见,没有任何悬念,汉军必胜。
王显与王立相视一眼后,每人各带一百骑脱离队伍,一左一右绕向敌侧,而余额则是扭着头看向了一旁小头目,狞笑着问道:“你不是说汉军已经走了吗?”
“这个……渠帅,我看我们还是快跑吧。”小首领脸色变得很难看,忽而看到渠帅瞪大双目,接着他身子一个趔趄,扑到渠帅身前,瞬间感到背后一麻。
这小头领下意识的低头看看自己,只见一支锋利狰狞的箭簇透胸而出,上面滴着鲜红的血,日光下格外醒目。
“对方足在百步之外,怎么会射得这么远?我成了挡箭牌?你个小婢养的!”小头领歪着身子倒在地上,满心怨念。
“你为本渠帅而死不算冤,否则依你的罪过,此事过后将生不如死。”余额冷冷一笑,率领三百余骑转身就跑,至于那些用两条腿走路的人——他们的价值就是为他拖延汉军片刻。
逃骑由王立与王显两兄弟去追就行了,王羽则是率剩下的八百骑和三百护卫军冲至步贼前。
不得不说,这伙人当真是亡命之徒,眼见脱身不了,竟然选择据车而守,并挟持人质要求与主事者谈判。
王羽闻言气急反笑,扬声问道:“是谁要与我谈判?”
车后接连露出三个人头,王羽暗扣三箭,握于手掌与弓臂间,与之漫语,等对方一放松,电光火石间三箭迭出,两人咽喉中箭,一人面部中箭,四周瞬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连那受劫持的人质也用手死死捂住嘴巴。
半晌后,藏在车里面一个黄巾高声喊道:“兄弟们,别侥幸了,难道都忘了南阳和长社吗?那皇甫嵩和朱俊可是杀害了数以十万的黄巾兄弟,他们当时已经投降了。”
王羽闻言顿时咯噔一下!
黄巾要决死一战了。
据车而守的黄巾闻听此言,一个个都回想起当时的境况,原本恐惧的双眼瞬间变得坚定起来。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杀啊。”
这七八百黄巾发出了决绝的呐喊声。
“全军随我杀。”王羽那充满威严的声音在战场响起,麾下将士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冲向了面对黄巾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