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寒一愣。

宗澄与秣阳公主是单纯的政治联姻，两人成亲时没有丝毫感情，夏朝律法规定，为防止外戚干政，驸马不得为官，只有一个从五品的虚衔，宗澄甚至暗恨秣阳阻了他的仕途。

成亲后，逐渐了解秣阳的本性，宗澄才慢慢转变了态度，最终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爱上了秣阳。

洛雪飞所说的，就是让张子寒表现前一阶段的感情。

张子寒演不出感情的原因在于内心的阴影，面对女演员时总会不自觉地想到安琳，因此难以表现出积极的情感。

但内心充满积怨时，表现恨意却是再简单不过。

张子寒一点即通，看着洛雪飞也觉得顺眼许多。

为了躲开安琳，两人站在天台上吹了会儿风，看着楼下街道上行人往来，洛雪飞想找个话题，找来找去终究还是叹口气，“张老师，你变胖了。”

“你看过我演的电视剧？”张子寒转头看她，洛雪飞看着年纪还小，几年前张子寒出现在荧屏上时，洛雪飞不过是个初中生。

洛雪飞点点头，当年张子寒清秀俊朗，很招小女生喜欢，可惜如今的张子寒，只能让洛雪飞感叹岁月的力量。

“胖了快十斤吧。”张子寒摸摸肚子，当年练出的腹肌已经没有了，肉软软地堆着，有发展出肚腩的潜质。

“我觉得你还是瘦的时候比较帅。”洛雪飞小声嘟囔。

张子寒失笑，谁不是瘦的时候更好看些？只是现在，娱乐圈新人一波波地冒头，还有人记得他从前的样子么？

再回到摄影棚时，张子寒的状态明显不同，道具组在地上铺上地毯，搬来一个案几并香炉、烛台，营造出公主寝殿的奢华感。

在摄影师的设想中，秣阳长公主坐在榻上看书，驸马为她拨亮烛火，可以构成一幅温馨的画面。

然而镜头里，宗澄随意地坐在地上，手提一把长剑，半截剑锋出鞘，在烛火下反射着寒光。

秣阳长公主趴在案几上，似乎是累极睡去了，广袖下压着一份摊开的奏折，宗澄偏头看着秣阳长公主，眼中满是冷漠的恨意。

烛光摇曳，柔弱如水的女子毫无知觉地睡着，纤长的睫毛低垂，与锋利的剑刃形成鲜明的对比。

摄影师疯狂按动快门，一组照片很快拍好。

洛雪飞和张子寒又换了几个站位，每组都很快拍好。找到了感觉，张子寒轻松起来，甚至同洛雪飞开了个玩笑，说他们演的公主驸马一定八字不合。

“这几组照片拍得好，很有感觉。”李仁安导演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拿着相机边回看边称赞。

于欢站在李仁安身边附和地点头，下一组照片由秣阳长公主、驸马和郭献共同拍摄，体现他们之间的三角关系，洛雪飞整理衣饰，突然看到张子寒后退几步。

铃铛轻响，安琳走了过来，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张老师，您还在拍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