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升从钱袋子里掏银子,没想到摸出一手的石头。
这就像从妖娆火辣的美娇娘胸口摸到一手的胸毛,又好比是从可爱萝莉的裤兜里摸出钢铁巨物,本来兴致高昂,后来终身阴影。
梁升从上了天堂到摔落人间再到打入地狱,用时紧紧一眨眼功夫。他把整个钱袋子倒了出来,一遍一遍拣择,始终没有发现有银光闪闪的东西出现,这就是一堆普通的破石头。
“银子呢!银子呢!银子呢!”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梁升也明白这个道理,尽管吼得声音不高,却十分的有激情。
“就在布包里的!我之前检查时还是银子,怎么,怎么,一转眼就成石头了!”林与木此刻慌张了,没了钱债就还不了,债还不了就要吃牢狱之灾,吃牢狱之灾等于人生已经死了。
“肯定是你私吞了!然后用这种谎话骗我们!林与木,你也太不要脸了!”这是钟光的声音,他为这么不靠谱的现象想了个靠谱的解释,这也算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对啊!肯定被你吞了!不然好好的银子怎么可能成石头!快!快说!钱在哪儿!”陈度找到了主要矛盾,他开始带头逼问林与木,势要把银子给逼出来。
“我没拿银子!你们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怎么知道银子哪儿去了!我也着急啊!那是还债的,我藏起来有意思嘛!…”
听到林与木矢口否认,钟光急了起来,“哦!平白无故银子就长腿跑啦!你当我们小娃子好糊弄啊!我告诉你!这个账要是不清一清,坐牢的是你,受罪的是你,我们活该趟这个浑水!”
林与木冷哼一声,他觉得这三个人演得真好。银子之前还在,经过他们三个的手就变成石头了,还把账赖到他头上,这是够不要脸的。
“那个簪子真是我打碎的?到底谁打碎的你们心里清楚,凭什么非要我替你们抗罪,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陈度听到这个贪财的家伙出口骂人,暴脾气也上来了:“他妈的!你骂谁狼心狗肺!你个杂种!木头!爹娘不要的夯货…”
四个人从骂骂咧咧一路升级成大打出手,梁升、陈度、钟光三个人压着林与木打,他们一边打一边骂,叫乘凉的男女老少听得见,叫别人家里养的狗汪汪叫,叫漫天的星光成了嘲笑。
打归打,骂归骂,账还是要还的,办法也要靠人想出来,这一步坎总得迈一迈。
林与木知道,这二百块银子等于扔进水里了,指望这三个人把吃到嘴里的钱拿出来,等于从老虎嘴里拔牙。
“这个账不是我的,你们三个别想打主意逃跑!别忘了,那个女的是心里清楚的!她知道谁打碎她的簪子就行了!你们跑不掉!”
林与木知道这三个人打的什么鬼主意,当初要不是听到有额外的银子,他们才不会留下来,他们早跑了。现在他们把钱弄到手了,又是这么危急的关头,他们怎么可能不溜?而他怎么能允许他们离开花集镇、远走高飞!
梁升三人确实早就动了离开花集镇的念头,只不过一直垂涎剩余的银子罢了,才一直停留在此。只不过在他眼里,林与木吞了二百两银子,还把他们当猴耍,这口气他们咽不下!
他们就算要走,也要让林与木把五十两银子还了再走!
梁升坐在地上,后背倚靠着墙,他往路中央吐了一口唾沫,也不避讳的道:“你现在倒明事理了!你如果全把账归到我们头上也行,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什么意思你肯定懂,废话我也不多说,这账要么一起还,要么一起下地狱,任你选!”
林与木实在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有这样的心思,一心想把他拖下水,他刚准备发火,钟光说起话来了!
“木头,事情什么样你肯定比我们清楚,那二百两银子哪儿去了,我们也是什么都不知道!无论你咋想的,我只想说一句,你是我们兄弟几个救济出来的,这份恩情咱不能忘是不是!”
钟光继续说:“过河拆桥那是要在阎王那里剥皮抽筋的,你为我们做的,我们都晓得、看在眼里!你有你的委屈,我们有我们的难处,相互体谅体谅,也许事儿还没那么糟糕!”
钟光接着道:“我也没别的意思,那二百两你拿了就拿了,我们也不追。不过嘛,你答应的五十两不能赖,那是你清口白牙赌上爷们义气答应下来的。我们仨儿好歹交情深厚,弄到最后鱼死网破局面,我想你肯定也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