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善被人欺。
在余闲的记忆里,余国庆作为家里的“中流砥柱”,就是被他兄弟姐妹欺负的那一个。
或许大伯他们是习惯了。
习惯在老爸这里找存在感。
加现在的余闲,刚刚康复,还是个无业游民,于是儿女事业有成的他们,又来寻找存在感了。
一进屋来,就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
让人恶心。
本来余闲觉得,恶心就恶心了,反正他们也来不了几次。
但是女儿被他们惹哭了。
这他就不能忍了。
然后他就借机发难了。
他的一番话,不可谓不重,几乎就是要撕破他们的脸了。
换在以前,余国庆肯定是要在中间打个哈哈,骂两个孩子还小不懂事之类的云云。
但这一次,他低着头没有说话。
大伯气的手指抖,指着余闲,最终也没有憋出一句话来。
大姑倒是惯会说话。
装作糊涂地突然问道:“这是怎么了呢?怎么都不说话了?你看看,老二,我就说这瓜子有点苦味吧。”
说道,还给余国庆看一个霉变的瓜子。
“哦,散装瓜子就是这样。”
余国庆这一次,罕见地,竟然有点顶撞大姐的意思。
于是这尴尬的气氛,一直到晚,天台吃饭的时候,仍然是各吃各的,各自心怀鬼胎。
就连一向吃饭时爱说话的苗苗,也沉闷地吃饭。
晚饭后,十三位客人,马告辞了。
那一袋价值两三百的缇子,终于还是留了下来。
“爸,您也别怪我。”
收拾东西的时候,余闲叹了口气。
他能看出,老爸估计是心情最不好的那个。
大伯他们顶多就是生气,而在余国庆这里,更多的是,伤心吧。
“怪你什么呢,我知道你没做错。”
“或许苗苗是对的,他们这些人,已经坏了吧……”
余国庆语气有些低沉。
“行了,你没事去看你的店去。”
“看着你就烦!”
“这才六点不到,还有两三个小时能卖呢,赚不了大钱,也能赚到给我孙女买棒棒糖的钱吧?”
周兰香在打地,用笤帚踢了踢余国庆。
“爷爷,我要吃棒棒糖!”
“好嘞,我给我乖孙女赚钱买棒棒糖去!”
面对苗苗地请求,余国庆一下子活了过来,笑呵呵地拍了拍屁股,拿着钥匙便出门了。
看着老爸的背影,余闲知道他心里肯定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