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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是一个白衣公子,这里的每个人都在观察着其他的客人,这位白衣公子进来的时候,又是马车又是仆从的,喝的也是自己带来的茶叶,用的是自己带来的白玉杯。
武林之中,向来都有几个不能惹,什么女人小孩僧道尼姑之类的。
不过,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另一种人不好惹,就是特码的有钱人。
如果是无门无派的散人,无非也就是匹夫一怒,浪迹天涯的事儿。
但是李延年这种就不太行。除非他能把在座的所有人都灭了口,否则,这样的人,碰到了就是扯手的麻烦。
“呵呵,这位公子,你家大人没教你,出门在外,要小心口舌吗。”
虽然不太想得罪一个这样的家伙,不过李延年还是不想落了志气,多少有些“外强中干”的顶了一句。
白衣公子闻言,嗤笑了一声,端起白玉杯淡定的看着李延年:“就凭你这样的废物,还是小心自己的口舌比较好。”
“你……!”
“我原以为,这江湖,应该是个挺有趣的地方。
没想到净是些你这样的不入流的家伙。
扫兴!
亏我还偷偷跑出来这么远。要是京华山武林大会也都是你这样的软蛋,那这热闹,不凑也罢。”
被一顿嘲讽的李延年还没发作,白衣公子又看向一边偷笑的老江头:“阁下想必就是芦鸣双枪江雄,江前辈了吧。”
江老头手按断枪挽手一拱:“不错,老夫正是……”
“亏你还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
白衣公子又是一句话把江老头脸上的笑容也给打没了。
“你儿子死在上代巨剑门门主的手里,你打不过他,势力也比不上他,这我都理解。
不过就这么几个巨剑门的狗屁门人在这,话都摔你脸上了你也忍得住。
怎么,怕你孙子孙女也死在这啊?”
这回,江老头也脸色铁青的站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同样面色不善的李延年那帮人,这两伙人刚才还针尖麦芒互不对付的,现在竟然因为这位嘴巴狠毒的白衣公子,莫名其妙的同仇敌忾了起来。
白衣公子像是没看见自己眼前的这两波人一样,依然在喝他的茶。反倒是一直跟着他的那个老仆人,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挺直了腰背,挡在了白衣公子的面前。
“嘿嘿,周叔,你知道,我这人就爱说点大实话。哈哈哈,又给你添麻烦了。”
姓周的老仆人没说话,只是回头看着自家不着调的公子摇了摇头。
转过身去,这位老仆人,也是一点赔礼道歉的意思都没有,连个开口说话的兴趣都欠缺。
两方人一边不在乎,一边没台阶下,好像随时都要动手。
周围的江湖人都已经做好了看热闹的准备,乐呵呵的准备看戏下饭。
正当老掌柜的茶棚終将不保的时候,远处出来的一阵若有若无的喊叫声,吸引了大家的视线。
“啊……啊——啊啊啊—!!失控啦失控啦!!”
声音越来越凝实,越来越清晰。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山上浓烟滚滚的冲下来一个人,也不知是使的什么武功,虽然座下没有马匹,但是速度却快的惊人。
他冲下山峰,闪过酒字旗,越过古道,一头扎进了路边的稻草堆里。
不一会儿,一个满头草梗,晕晕乎乎的人从草堆的另一面爬了出来。
“各位,请问……哕……!
抱歉,我有点恶心,并不是有意……哕……!”
看着这位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茶棚里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有点恶心。
这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