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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项尘喂完甲鱼回来,发现庄落已经把饭做好了。
中午厨房做饭时两人的位置完全颠倒了过来,庄落在上面烧菜,项尘在下面生火。
晚上庄落直接叫项尘去喂甲鱼,他一个人做饭。
一天下来,项尘一次做饭的机会都没捞着。
一场病,把庄落做饭的技术给提上来了,庄落烧的菜甚至比项尘烧的还好吃,项尘就这样成功地退位让贤了。
这天晚上项尘刚喂完甲鱼天就下起了大雨,他顶着麻袋往回跑。
厨房与前屋是水泥道连着的,水泥道上方铺了一个遮雨的帆布棚子。庄落听见雨打棚子的声音,他从厨房走到前屋,刚好看见项尘顶着麻袋跑进门,眉眼弯弯道:“还好我饲料撒得快,要不然又得淋感冒了。”
庄落打开衣柜拿了一条干毛巾给项尘:“把头发擦干,饭好了,洗手吃饭。”
项尘接过毛巾,笑着说好。
两人对坐在桌子两边吃着饭,雨点打在窗户的硬纸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许是庄落做的饭菜合胃口,又或是心情好,项尘不到一分钟就吃完了一碗饭。
庄落把饭桶推到项尘手边说:“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项尘半夜起夜时,外面还在淅淅沥沥下雨,他打着手机电筒,去完厕所回来时,听见外面除了雨点密集的声音,似乎还夹杂着人的声音。
项尘把窗户拉开了一点,从窗户缝里远远看见甲鱼塘岸边有光闪过,接着看见两团黑影。
这么偏远的地方还有人来,项尘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来偷甲鱼的。
项尘抄起门后墙角放的铁棍,打开门出来后又把门轻轻关上,然后冲进了雨里。
其中一个小贼听见了动静,他转头看见一束光照了过来,立刻提醒同伴:“快走快走,有人来了。”
项尘用手机灯照到两个穿着黑色连体防水服的人,两人手里各拖着一个麻袋,被发现后,两人拖着袋子就跑。
项尘大声说:“跑可以,把甲鱼留下!”
雨水拍打水面的声音削减了项尘的音量,两小贼跟没听见似的依旧拖着袋子跑,项尘箭一般追了上去,由于地太滑,没跑多远还摔了一跤,不过最后还是追上了。
项尘揪住其中一个人的麻袋,黑暗中那人转过头来,项尘看见这个人瞎了一只左眼,带着一只黑眼罩。
一记拳头砸过来,项尘听见自己牙床错位的声音,他滚在了草地上,脑袋嗡嗡的。
“别打了,赶紧走。”另外一个人催促道。
“想走?没那么容易!”
项尘从草地上爬了起来,一铁棍子甩过去,甩到黑眼罩的左腿上,这下把黑眼罩惹怒了,扔下麻袋,抓住项尘的铁棍往回扯,项尘力气没他大,又加上雨水淋后铁棍很滑,一下子就被抢过去了。
这时天空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黑夜中黑眼罩狰狞的脸,项尘看见他双手举起铁棍朝他的脑袋劈来。
这一刻,项尘似乎看见了死神的脸,他脑袋一片空白,惯性地伸出双手挡在额前,心想这次算是死定了。
然而预想的那致命一击并没有落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庄落铿锵有力的声音在雨中响起,“不想死在这里的话,就给我滚!”
项尘放下挡在眼前的双手,看见挡在自己面前的庄落握住了黑眼罩手中的铁棍,黑眼罩见势不妙,放了铁棍,抄起麻袋就跑。
庄落看见黑眼罩手里的麻袋,身手敏捷地跑过去揪住他的防水服帽子,把黑眼罩硬生生拖了回来,被拖得差点摔倒的黑眼罩猛一转身,挥拳过来,却被庄落扣住手腕,一个翻转,将他的手拧在背后,狠狠钳住,黑眼罩痛苦地呻|吟一声,动弹不得。
另一个同伙见状抄起一把铁锹从后面朝庄落的腿斩去,项尘眼皮一跳,心道不好,一个箭步冲过去踢开快斩到庄落脚踝的铁锹,一拳朝那同伙的鼻子挥过去,被挨了一鼻子的同伙咬牙切齿的一拳头挥向项尘,项尘躲闪不及,这时庄落丢开黑眼罩转过身挡在了项尘面前,那一拳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庄落脸上,庄落瞬间被打出了鼻血。
黑眼罩和他的同伙看见庄落一脸的血,意识到事情已经发展到难以收拾的地步,立马丢了麻袋和铁锹,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