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饿啊,原来饿是这样子的,肚子里空空的好像有些疼了;她想睡觉了,可是这里没有床榻、被褥啊,之前都是奶娘和青浅姐姐会给她放好的;这里怎么会这么冷呢?头好重啊了,怎么看不见东西了呢?
静悄悄的夜里,只有老鼠偶尔从地面上爬过,还有一声声稚嫩的尖叫,开始还有呜咽声,到了最后,一丝声音都没有了。
都快子时了,沈妈妈和寒兰还跪在慈元堂的中庭请侯夫人开恩,让二姑娘回去。
慈元堂的西梢间已经歇灯了。侯夫人今天也是又累又怕的,该是睡着了吧。
茗昇院的灯还亮着,三奶奶正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走动着。桌上的茶水还冒着热气,可是三奶奶一点喝的意思都没有,眼睛一直往门口张望。
刚过了子时,门口有了动静,三奶奶赶紧走了出去,果然是三爷回来了。“橒姐儿如何了?”三爷不待进屋就先问着侄女儿。
“还跪着祠堂呢。都三个多时辰了,没吃没喝没厚衣裳的,可怎么办呢?”
三爷转身往外走去。
东面的窄巷打起了一溜的灯笼,三爷快步向正院方向走去,祠堂在三进的西跨院。三爷一脚踢开拦着他的婆子,推开了祠堂的门,茗昇院的丫头婆子赶紧上前照着屋内。孩子呢?没有跪着啊?再往前探一探,还是没有。脚下有个东西,那是什么?“天啊,这是二姑娘,怎么躺在了地上了。快抱起来。”一个婆子喊道。
另一个婆子赶紧放下灯笼去抱孩子:“好烫啊。”那婆子估计是碰到了二姑娘的肌肤。“二姑娘烧的厉害啊,这样大声说话也不醒,该是昏过去了吧。”婆子继续担忧。
三爷从婆子手中接过孩子,一言不发直接往外走,将二姑娘送进了天逸阁。
守在阁中的沈娘子和青浅等人真是望穿秋水,终于看见姑娘回来了,喜极而泣。
三爷皱着眉头冷声吩咐:“赶紧让你当家的去找秦太医,孩子怕是大不好,烧的厉害。”再从怀里掏出一份拜帖,这还是大哥走之前留给他的,以备不时之需,他咬着牙硬生生地说:“侯爷的拜帖你拿去,不管是闯还是破门,是请还是抢,无论如何也要给我请来!过后由我上门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