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转过身,对视上那双漆黑凌厉的眼睛。
裴骁南身量高,为了给她系裙子甚至弓了下腰身。
她差点在转身中整个人撞上他的胸腔。
时晚寻倏然哽住:“你……”
本来想问他怎么过来了,可又想起来,这别墅本来就是他的底盘,她没什么权利过问才是。
“小夜莺,好了吗?”他喉头微滚,眼眸里倒映着女孩此刻的模样。
宝蓝色的丝绒裙刚好贴身,腰线盈盈一握,由于是一字款,圆润小巧的肩头暴露在空气中,白皙且骨感。
时晚寻清清嗓子:“好了。”
她没有过问裴骁南去哪儿,只是跟着他上车,坐在了那辆路虎的后座。
副驾驶的郑青宇还是头一次看清她的面貌,扎着最简单的丸子头,长相是偏清纯挂的,仍旧第一眼就被惊艳到。
“嫂子好。”郑青宇没忍住插科打诨道,“裴总现在算是金屋藏娇了,之前什么样儿的姑娘往你眼前凑,你可都不带看一眼的啊。不过嫂子确实顶漂亮,那些莺莺燕燕简直比不了。”
裴骁南勾唇,笑意不抵眼底:“就你小子懂,行了吧。”
郑青宇:“老大可放话了,说得带来看看,什么女人能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
他漫不经心地开口:“我今天不是特意遂老大的愿么?要不然这一天天的怂恿我,可不得安生。”
时晚寻默默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也有了数,眼神顺着窗外的风景游移。
下车后,眼前是一栋独栋别墅,前设有花园,后面则是游泳池,相当豪华气派。
一众人等进了大厅,看上去年纪很小的男孩儿顶着头蓝毛,过来跟他们打招呼,又笑嘻嘻道:“老大在游泳,我去喊他上来。”
话音刚落,中年男人披着浴袍走过来:”诶,伊文,人来了也不早点喊我。“
“等齐总您不是应该的么?”郑青宇就差把溜须拍马这几个字写脸上了。
几句寒暄后,齐弘生将眼神别有深意地落在了时晚寻身上:“这就是阿南新找的女人?”
他点点头:“看着很漂亮。”
听郑青宇喊他齐总,时晚寻硬生生挤出个笑容:“齐总好。”
裴骁南语气缓缓:“我们家夜莺胆子小,各位还得多包涵。”
伊文的中文不太好,说得有些磕绊:“夜莺?这名字好听啊,姐姐人长得也标致。”
齐弘生眯了下眼睛,笑道:“不是都说了,今天只负责玩得开心,哪儿那么见外——”
所谓玩得开心,他们这种人聚会的娱乐无非就是打牌。
众人落座后,时晚寻默默找了张凳子,坐在裴骁南旁边。
她不懂这些,只能撑着手肘看他玩儿。
只不过就算是打牌,郑青宇的手也没闲过,一只手摸牌,另外一只手则是流连在肤色偏黑的女孩儿裙边。
时晚寻觉得这场景着实不堪入目,闭了闭眼,又将目光落到裴骁南身上。
他慢条斯理地摸着牌,笑容却是一脸痞气,一股子附庸风雅的味道。
几盘下来,裴骁南都是在输。
裴骁南摸出打火机,伸手拢火,不紧不慢地点了根烟。
齐弘生禁不住调笑:“阿南打牌未免太专心了点,冷落了弟妹可就不好。”
时晚寻一瞬间如坐针毡,屏住了呼吸。
裴骁南长臂一伸,单手将人圈到怀里,禁锢了一个范围,却也没实打实碰到她。
只是时晚寻坐在他的膝头,莫名觉得硌人,身体僵硬得一动不动。
偏偏裴骁南故意靠过来,淡淡的烟草与雪松香涌入鼻息。
距离太近,他呼吸间的热气都喷洒在脖颈间,酥酥麻麻的触感如同过电。
他贴在她耳畔,亲昵得像在咬耳朵:“我今天手气不好,帮我摸牌。”
顶着几双眼睛,时晚寻抬手摸了张麻将牌。
是张五条。
如此以来,裴骁南直接赢了清一色,倒是一道开门红。
伊文夸赞道:“嫂子手气真好,一摸就摸到了条子。”
郑青宇耸肩:“这句话也就你敢说。”
齐弘生表现得大度:“童言无忌嘛。”
齐弘生摸索了会儿,似是没找到东西:“好不容易换下场,阿南去把我房间里的打火机拿来。”
裴骁南一离开,时晚寻也不好意思再坐在这里,干脆跟着他一起走。
没想到刚进入房间,时晚寻整个人被抵在门上。
两人的身体并未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可彼此间的呼吸与心跳不断交融。
时晚寻吓了一跳,感知到身后高大的身影俯身下来,下颚几乎抵在她的颈窝。
她正欲开口说话,裴骁南的食指就轻轻压在她柔软的唇上,目光微垂,嗓音偏哑:“嘘——”
她唇色如豆蔻红,在无声的贴合下只显得愈发秾丽了起来。
男人如钩子的眼神,强大的气场,手上的薄茧,都是气氛的助燃剂。
裴骁南收回手指,随后他的大掌停在后腰的位置良久,没有覆盖上去,而是牢固地撑在门板上。
门框发出咚得一声,力道很重。
他按捺了许久,像是一批精锐的狼,只待她卸下防备,就扑上去猛咬一口。
裴骁南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后颈处,细细密密游移,像是蚂蚁在啃噬肌肤。
从背后看,她的蝴蝶骨轻颤,仿佛振翅欲飞,再往下是盈盈一握的腰线。
裴骁南声音放得很低,问了句:“会叫吗?”
时晚寻:?
她稍稍往后仰,眼神里一片清明:“你要在这里……”
他笑得很痞:“如果是呢?”
时晚寻睁着漂亮的杏眼,话意坚决:“我会杀了你——”
“正合我意,我等着。”一个字一个字落下来,仿佛急促的乐曲敲在心头。
时晚寻暗自感叹。
这男人真的是个疯子。
裴骁南轻柔地替她挽过耳后发丝,而后一口咬在她的颈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