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了什么病?”
语气低凉。
宋文跟裴广对视一眼,原本还有点怀疑消息的真实性,可是见到云沉归这下意识逃避的反应,终于相信了。
这么完美的天才居然会遇到这种事情,着实是令人惋惜。
裴广将丹药一股脑塞给云沉归,想要拍拍对方肩膀,可是被那寒气给吓得缩了回来。
只含糊安慰道:“没事的,都会过去的。就算真的治不好,这也不影响你......你受人爱戴。”
就是那数也数不清的爱慕者们大概是要心碎了。
两位长老同时想到了苦恋云沉归的那个名叫司渡的小家伙。
看那小家伙痴心的样子,倒不像是会在意这件事的。有对方在沉归身边,应该能稍稍缓解沉归的心结吧。
“......”
云沉归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今天其他人的眼神都那么怪异,同时一下子就猜到了罪魁祸首——他的小弟子。
真是小孩心性,幼稚。
不过能在一晚上把谣言不知不觉传开,也算是有本事。要是这本事分一些到修炼上,也不至于三年毫无长进。
将那些丹药扔回给裴广,云沉归御空离开,直直朝孤云峰去。
片刻就没了身影。
“你说这么直白做什么,万一刺激到人可怎么是好?”宋文担忧看着云沉归离开的方向。
“沉归该不会因为秘密被传开,想不开吧?”
不过说起来,这个秘密到底是谁传出的,他们居然一点源头都找不到,问其他人也都是听说的。
裴广叹气,“不至于吧,能够修炼到这般境界,心境不会太过脆弱。”
“人生哪有过不去的坎。”
不过这个坎着实是有点深了。
虽然沉归他一直清冷禁欲,但是“不行”跟“不想行”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云沉归回到了折雪殿,神识扫过整座山峰都没找到人。
难得的有点想笑了。
这小混蛋倒还知道躲着他。
也不欲去找人,捏了个法诀,一只灵力化作的千纸鹤出现在空中。
循着主人的命令去叫人了。
但颜渡根本就没想躲,他只不过是在无旭峰上课罢了。
说是上课,其实是在欣赏他的成果。
不枉他一番精湛的演技以及黑米粥通宵的努力,今天上课的时候弟子们都在自以为隐蔽地讨论,就连执教都有点分神。
看着这一幕幕,颜渡那叫一个舒适。
叫你个狗玩意儿不做人,看你怎么办。
然而面上,颜渡却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你们不要再说了,不管师尊怎么样,我都会永远崇拜尊敬师尊的!”
“这种小事根本就不影响师尊!”
斋青捂脸,将颜渡拉着坐下,“你才是快别说了,这样云长老会为难的。”
天知道这件事是怎么传出去的,甚至一个仅仅晚上就传遍了宗门。
太诡异了。
颜渡还想煽风点火,一只千纸鹤突然飞到了他面前。
在他做出反应之前,千纸鹤猛地变大,一口叼住了颜渡衣领,众目睽睽下将人带着飞出了教室。
弟子们惊呼起来,还是执教认出那是云沉归的法术变得,让其他人安静下来。
颜渡就这么被千纸鹤叼回了孤云峰,像扔一个破烂一样被扔在了大殿的书室。
云沉归正坐在书案前,一只手支着头,一只手压着书。
宽大的袖子微微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墨发披散,几缕铺散在案面。
见到颜渡来,云沉归将书反过来扣在书案上。
依旧支着头,眼睫半掀,露出了一双蓝紫色的眼眸,修长的手指勾了勾。
嗓音优雅清冽,听不出多少怒意,倒是有些揶揄。
“怎么,为师昨晚没有碰你,你很失望?”
唇畔微勾,纤长的睫羽颤了颤,掩下眸中情绪。
青年昳丽的脸上浮现出几分风流旖旎,色气至极。
带着逗弄的眼神扫过颜渡全身,云沉归慢条斯理抿了一口茶。
轻笑着,微凉的指尖勾住了颜渡的下巴,使人仰起脑袋。
“可为师还是有原则的,例如——不碰小孩子。”
微风从半开的窗户中吹过,将扣着的书吹开一页,上面赫然写着:
如何教育不听话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