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具体地来说,这是一座小院。
小院位于他先前待过的折叠空间内,只不过有一丛青竹宛如天然屏障般把小院和湖泊分开,也隔绝了与城主主屋间的视线。
环境清幽,有专门的炼丹制药以及休息场所。
若说有哪点不好,就是属于寒洮所在的折叠空间的范围。
寒正之小心翼翼地把放置丹火的玉盒放在架子上,一边安置丹炉,低着头解释道:“这里是属于城主龙息笼罩的范围,除了我们三人,无人可以进来,比其他地方更加安全。”
龙息笼罩?
傅明煦突然有点不太自在,但寒正之说这话时并无其他表现,也权当是自己多想。
想什么呢?难道就为了命定之人这四个字就连日子都不过了?
还是你真的以为寒洮会为了这四个字额外对自己做些什么吗?
傅明煦想起自己来城主府的目的,心绪慢慢地平静下来。
等丹房被归置好了后,他已经彻底淡然。
“很好。”傅明煦看着架子放好的不下十种丹火,终于露出笑容,“最近几日我需要温养丹炉,这些丹药你先给城主,只需要碾碎洒在伤口处即可。”
他在储物袋挑选了一些适合寒洮能用的丹药塞给寒正之,还不忘叮嘱他:“其余所需的灵药草清单我已经给了城主,你们按照上面的收集,不管能不能收集完整,五日后给我。”
温养丹炉需要四日,剩下的一日他好好休息,为接下来的炼丹制药做准备。
寒正之笑着接过丹药,他很好奇他跟祭司走后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何城主一副黑云笼罩的样子,但他想起曾经自己擅做主张之后的结果还是作罢。
傅明煦目送着他离开,可又在他即将跨出门时喊住他。
“还缺了什么吗?”寒正之问。
傅明煦心中的疑惑一闪而过,最后却是摇摇头,说:“没有,只是忘了说谢谢。”
为什么他突然觉得曾经在哪里见过寒正之?
“不须如此客气。”寒正之想说他现在是城主府的主子之一,但觉得他不会高兴,换了一个说法,“你想要什么尽管吩咐。”
末了,特意加上一句:“毕竟城主的伤势要靠你。”
许是终于有一次可以光明正大地炼丹制药,没有后顾之忧让傅明煦下意识地忽略了为何两人对自己的能力如此肯定。
他挑唇一笑:“我会尽力的。”
寒正之点点头,带着丹药去找城主去了。
等他离开后,傅明煦嘴角笑意渐淡,目光在上好的丹炉以及被封住的丹火上扫过,喃喃道:“还是先炼丹制药吧。”
他刻意忽略掉祭司所说的话,一心扑在新丹炉和丹火上。
另一边,寒正之拿着丹药出了小院,绕过一大丛青竹,迎面刚好撞上气息萎靡的祭司。
这还是祭司第一次进自家城主的折叠空间,一见到他就开始诉苦:“你说这城主到底是怎么想的?我都说那傅明煦是他的命定之人,有他辅助双修,城主定会痊愈,届时修为更上一层。”
寒正之本来还想安慰他,一听他这话就忍不住冷笑:“怎么?你先前不是说冲喜的对象是傅山清吗?”
祭司被他一噎,也想起当时说的话,顿时苦着脸:“卦象上没有显示具体是哪个,当时我也只以为能配上城主的,必然是傅家最优秀的天骄啊。”
谁能料想到,冲喜不仅临时换了人,还误打误撞地把真正的命定之人送了进来。
祭司觉得做人太难了。
他对上正冷笑的寒正之,眼睛突然一亮:“对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本来打算去傅家大闹的,怎么最后却同意换了个人来冲喜?”
“难道城主当时知道什么?”
寒正之语气一滞,根本懒得理他,没好气地说:“城主当时昏迷不醒,他能知道什么,你不是还说若他圆月之夜不醒,就听从敖玉书的话回龙族祖地吗?”
“你们怎么还没回去?”
“难道不应该吗?若城主不醒,敖玉书便是下一代的龙族首领,他现在没有强大的实力,仙魔一战中龙族损失不少精锐,保存实力难道不是上上之选?”
祭司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龙族而已。
寒正之简直要被他的理所当然气笑了,他终于明白当初城主为何杀出一条血路也要走上龙族首领之位,毕竟在这群老顽固的带领下,龙族估计也会跟曾经的凤凰一族一样灭亡。
若不是上代龙主敖钦有恩于城主,城主才不会揽上这些事,做一条自由自在的龙不更好?
他越想越气,最后直接把祭司从折叠空间轰了出去。
就这样,祭司还一个劲地问他:“难道城主之前真不知道谁是他的命定之人?不然他怎么同意你让傅明煦来冲喜?”
寒正之一把把他推出,正色道:“城主的确不知道什么命定之人,难道你不是在他昏迷不醒时卜卦的吗?”
这个直接的理由把祭司挡在门外。
寒洮确实不知道命定之人之事,但寒正之当初就是敢肯定他醒来后看到冲喜的是傅明煦定然不会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