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算了。一起走。”云方道。
“不分开走了?上次分开走的速度确实很快。”张伦被这意外之喜砸的脑袋短路,才会多此一问。
“开窗。”
“好。”
窗外的疾风不知道怎么的停得突兀,刚才鬼叫连天的街道一时间静的吓人。
还有那些拼了命想要挤进窗缝的断手,现在打开了窗户居然一个也见不到。
若不是张伦背后的伤口还在一股一股的流血,云方都要以为刚才是自己眼花。
云方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小刀,眼睛死死的盯着窗户外面的方寸之间,一丝一毫不敢松懈。
突然,曲声响起,戚戚怨怨的女声夹带着哭声由远及近传过来。
“江山信美,终非吾土,问何日是归年?奴家薄命,红颜白骨,哪个苍天可见怜?”
云方小声道:“小心应对。”
“嗯。”张伦也一脸严肃,手里拿着小刀背靠着云方,给他把持着后方。
“红颜白骨,红颜白骨,红颜生白骨!”窗外浓烟乍起,数十道黑绸齐齐冲进云方面前的窗户,意欲将两人缠在一起。
云方旋身而起,踩在张伦的肩膀处,刀锋向下一鼓作气将绸缎从头割到尾,刚刚覆上张伦的绸头才将将化出一个个手掌的模样,被云方斩断了后路碎成了破布头掉落在地上。
曲调再变,女声变成了一个少年的声音。
那声音清脆,仿若学堂里认真读学的孩子正在跟着先生咿咿呀呀的学着文学。
那碎成块的绸子居然随着少年的声音重新站了起来,歪歪扭扭的聚在一起,拼出了一只更加巨大,更加恐怖的断手形状。
断手无根,凭空乱飞,一心想要将两人握在手心拿捏。
云方一边躲避断手的袭扰,一边不住的打量附近,他在找那声音的来源。
果然,对面的屋檐下,坐着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一袭青衣无风自动,他举着一本厚重的书,摇头晃脑的念着上面的文字。
云方正想让张伦拖延一下,自己去把那少年控制住。却不想他看到了让自己咂舌的一幕。
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可云方看到的是书中自有索命绳。
少年每念出一个字,那书上的文字就长了翅膀一样的飞到空中,三个一牵手,五个一抱头,成群结队的飞入云方面前的窗户里,和屋里正在上下打斗的断手合为一体。
那断手越来越大,攻击速度也越来越快。
饶是张伦已经将眼前的断手划得支离破碎,新赶来的东西也能立马将那些破碎的布块重新拼接起来,张伦明显的有些应对吃力。
云方重新跳回张伦身边,小心在他后背按了一把,满手的粘腻。
“别动,我给你做个印。”云方道。
张伦立马乖乖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断手见张伦放弃抵抗,攒足了力气冲向张伦。
云方在张伦背上的符印画完最后一笔,将沾满张伦血水的拇指送入自己嘴中,念念有词。
“道非道,路无路,阴阳界,皆可渡。天有纲常,地有法度,尔等污秽,就地伏诛!”
云方周身腾起金光,和张伦背上的血光合为一体,直击迎头而来的断手。
一阵凄惨如斯的哭喊过后,曲终人散,断手终于烟消云散。
云方走至窗户边,见对面边廊檐下的少年,还没有完全消散。
云方立马奔至对面,遏制住少年的脖颈,准备返回张伦所在的屋中。
远远的,张伦正半趴在窗棂上对着云方大声喊叫。
云方跑的急,并没听清楚他喊叫了什么,待到他看清张伦的嘴型,已经为时已晚。
张伦喊的是:“小心,那是个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