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三章也带领着王长老、段长老过来致谢。
郭破虏走到梁有宅长老面前,仔细探看他脖项中的伤情。
只见梁长老脖子肿胀如拳,肿胀处被不知哪位同伴划了一道口子,以利于黑血从颈部流出,减少毒性。郭破虏心道,如果不划这一刀,毒性入脑,恐怕梁长老已经没救了。
梁长老此时头颅偏向一边,嘴歪眼斜,气若游丝,不行救治,恐仍难熬过一时三刻。
郭破虏低头就想为梁长老吸吮脖项中的毒液,但想到吸毒后将无力气为两位师兄讨要解药,只好放弃这一念头,抬起头对孟三章道:“孟兄,梁长老所中鼠毒正好位于颈嗓,需要及时解毒,否则,解药没有寻到,恐怕性命已经不保了。”
孟三章、王长老和段长老闻言,一起走了过来,段长老道:“刚才我已经用刀给他脖子肿胀处划了一刀,用手挤压,让毒汁流出,梁长老的情况比刚才已经好多了,不知还能如何解毒呢?”
郭破虏道:“我两位师兄也是中了小灰鼠之毒,他们互相吸吮对方伤口中的毒汁,毒气已经被有效控制住。我想为梁长老吸吮毒汁,可惜我还要为两位师兄寻找毒药,所以……”
孟三章道:“我明白了,让我来替梁长老吸毒。”说罢,在梁长老面前蹲下身子,就要俯身吸吮。
王长老猛地拉开孟三章的身体道:“军师,你贵为我墨门的军师,怎能亲自做这事呢?让我来罢!”
孟三章甩开王长老的手道:“王长老,小弟比你年轻,理当如此。”
段长老在旁边瓮声瓮气地道:“你们都不要争了,王长老年事已高,孟军师还要到紫云寺去取解药,让段某来吸好了。”
孟三章不肯道:“既然如此,那就让王长老去到紫云寺好了,何必单独让你一人吸吮?”说罢,张嘴凑近梁长老脖项伤口处,吸出一口乌血,一股恶臭腥臊之气扑鼻而来,让他差点窒息过去。
孟三章强自忍耐,噗地一口吐出,深呼吸了一口气,再行吸吮。
郭破虏在旁见了,暗暗钦佩墨门中人,个个侠义,不愧为好汉子行径,心中对墨门又多了一份好感。
焦天雄这边向刘整抱拳拱手道:“不知壮士尊姓大名?”
刘整道:“在下姓刘名全,在四川经商。”他边说边拿眼睛望了一眼郭破虏,郭破虏知道刘整如此说,是有所顾虑,所以点头不语。
刘整继续道:“今日与各位头领也算不打不成交,我们从今天起,便是好朋友了。”
焦天雄望着东山空的太阳道:“不错,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好朋友了,现在已经是用膳时分,各位请与在下到聚义厅中喝两杯,好好叙叙情谊。”
刘整摇头道:“不啦,我还需要陪这位兄弟前往紫云寺讨要解药,时间紧迫,改日再行叨扰!”
焦天雄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也就不再勉强,来人呐!”
随着他一声吆喝,一名喽兵应声答道:“在!”
焦天雄道:“你速去传令,让膳房准备众人的饭食,抬到离这里最近的山寨北出口等候。”
那喽兵答应一声,飞快地去了。
刘整抱拳道:“多谢焦大王了,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焦天雄道:“刘壮士请说!”
刘整道:“我和众位山寨与墨门的兄弟甚为投缘,想与各位结拜为兄弟,不知是否高攀得起?”
焦天雄大喜道:“刘兄说哪里话,我等也正有此意。来人呐,排摆香案!”
刘整建议道:“时间紧迫,我们还是搓土为香,找一只大碗,歃血而盟可也!”
焦天雄点头答应。
那边厢,孟三章和段长老轮流替梁有宅吸出毒汁,早已因为中毒晕厥过去,王长老闻言,代表三人参加了简单的结拜仪式。由于时间匆匆,众人人数又多,各报家门的程式也省去了。
结拜已毕,众人抬着孟三章三人,离开山谷,顺着一条溪流,向着北寨门行去。
一路小鸟叽喳,花香浮动,山色如黛,流水如歌。
郭破虏劳累了一日一夜,饥肠辘辘,又兼担忧两位师兄安危,身心俱疲,哪里还有心思欣赏周围风景,只是迈开大步,快速向前。
刘整和焦天雄并肩而行,对他道:“焦大哥,小弟既然已经和各位结拜为兄弟,还有一言相告兄长。”
焦天雄道:“请讲!”
刘整道:“今日我们杀死了杨琏迦的两个弟子,此人决不能与我们善罢甘休,肯定要带人来血洗宝天寨。”
焦天雄点头道:“我正在担忧此事,今天如果不是刘兄弟两位正好在此相助,我等已经被紫云寺击败,听凭摆布。如果杨琏迦带领他的弟子亲自前来,山寨无一人可以抵挡。”
刘整道:“不错,智贪刚才言道,他师父杨琏迦已经练到龙象般若功第七层,此等功力,当世除了襄阳郭大侠等少数几个高手外,几乎无人可以制服他。大哥还是要暂避其锋芒为好。”
焦天雄道:“兄弟所言有理。为兄想前去山东墨门岱宗暂避一时,只是我这门下一百多大小头目,还有数千名兵士却无法安顿哥哥我颇为愁虑!”
刘整道:“小弟在四川泸州府经商,不是小弟说下大话,家中颇有资本,只要哥哥愿意前往泸州,沿途和到了泸州所有费用,全由小弟承担。到了泸州,小弟和当地官军颇有交情,可以举荐大哥和所率部卒在军中效力,届时,大哥身为二十万大军的军中将领,晾他杨琏迦也不敢到泸州滋扰,自讨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