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整见智贪几句话已经动摇了军心,大喝道:“贼和尚,大言不惭,你师父既然有如此能耐,为何你们的本事却平平庸庸,甚至要使用小灰鼠伤人?你说你师父打败了王处一真人,这里又有谁见过?即使打败了王真人,恐怕也是你师父偷偷释放小灰鼠,王真人不小心被伤到了罢?”
智贪被戳中痛处,怒道:“我师父学究天人,乃是不世出的英雄,岂能容你这等小辈污蔑,快快亮兵刃罢!”
刘整好整以暇,一点都不着急,继续道:“再说了,山西晋阳离内乡宝天曼有一千三百多里,路崎岖难行,既然三日前前往挑战王处一,你又是怎么知道他把王处一打败的呢?”
台下众人听了,觉得有理,都将紧蹙的眉头松展开来。
郭破虏猛然被刘整提醒,一想到杨琏迦竟然在三日前还在山西晋阳挑战王处一,晋阳到宝天曼一千三四百里的行程,现在能否赶回宝天曼还是一个问题,就不由惊呼一声道:“不好!”
刘整忙转头问道:“兄弟,怎么了?”
郭破虏一拍大腿,急道:“坏了,我要误事了!”
刘整问:“兄弟,耽误了何事?急么?”
郭破虏不及回答,急切地问智贪道:“大和尚,你师父杨琏迦何时动身去的晋阳,他又何时能够回到紫云寺呢?”
智贪察言观色,早已明白郭破虏的心思,喝道:“原来你奉人之托,要见我师父,却是去求小灰鼠的解药!”
郭破虏忙道:“不错,大和尚,求你快快告知。”
智贪咬牙道:“你用毒蒺藜打死我师兄智愚,这笔帐我还没有跟你算,你倒求起我来了,你不觉得好笑么?”
郭破虏拱手赔礼道:“不小心失手伤人,是我错了,请大和尚谅解。”
智贪咬牙切齿道:“你把我师兄打死,竟然说什么失手伤人,今天比试过后,我还要找你算账,让你赔命。即使我能饶你,我师父也绝饶不了你!至于你想要什么解药,更是门都没有!”
郭破虏闻言,不由得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刘整喝道:“贼和尚,我们比试前已经明言,如果你们输了,一切由我们处置,你们说过的话,做出的承诺难道也是放屁不成?”
智贪被刘整如此喝问,倒是立刻词穷,他叫道:“好呀,男子汉说过的话,还当放屁不成?如果你们能胜了这一阵,我们当然从命。亮兵刃罢!”
刘整双掌一晃道:“何须亮什么兵刃?我凭一双肉掌就足以赢你了。”
智贪大怒道:“好贼子,竟然敢如此轻视于我,那就让我赤手空拳和你较量较量,让你见识见识贫僧的厉害!”
说完,智贪嘴中“荷”地一声大吼,双掌合什,暗运丹田之气,只见他满面病容渐渐转化为脸若丹砂,浑身衣袍渐渐鼓起,猛地里两掌一起向着刘整拍出。
刘整见智贪突显异状,不敢怠慢,也运其全身之力,双掌迎着智贪的双掌硬生生拍去。
众人耳鼓中只听得一声闷响,刘整被震得蹬蹬蹬倒退了两三步,才停下了脚步,再看智贪时,竟然站在当地,纹丝不动。
刘整曾师从名家,年少成名,十三骑突袭信阳,更是在全军成为美谈,他最引以为傲的,便是天生神力,很少有人能抵挡他全力击出的一掌,孰料,和智贪只过了一招,竟然处于下风,不由惊佩地叫道:“好和尚,这是什么功夫?这么厉害!”
智贪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鼻孔中哼了一声道:“我吐蕃密宗的独门内功龙象般若功,听说过么?”
郭破虏曾听父母谈过蒙古金轮法王的往事,惊问道:“大和尚,你和前蒙古国师金轮法王是什么关系?”
智贪脸现崇敬之色,骄傲地道:“金轮法王乃是我师父杨琏迦的师伯,是我师祖八斯巴的师兄,是我等的师伯祖,你明白了么?”
郭破虏和在场众人听了,都不由得大吃一惊。
金轮法王是蒙古国第一高手,生前曾经凭一己之力,独斗老顽童周伯通、东邪黄药师和一灯大师三大当世最厉害的高手,虽然被三人制服,但龙象般若功的厉害早已流传江湖,没有想到杨琏迦和这三位和尚竟然和金轮法王有着这等的渊源。
既然杨琏迦能够在一百招左右击败王处一,那他师父八斯巴的武功远在杨琏迦之,即使不若其师兄金轮法王,也算得能够和五绝并列的当世一等的高手了。
今日郭破虏将智愚射死,郭家和吐蕃密宗一派的仇怨瓜葛算是彻底解不开了。
刘整虽然身在军中,但对于江湖的大事也是时有耳闻,听闻智贪乃是金轮法王的徒侄孙,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他深吸一口气,感觉到浑身气息通畅,并无滞碍,便放下了心,喝道:“贼和尚,不知你的龙象般若功练到了第几层?让我再来试试你的龙象般若功高招!”
说完,不等智贪回答,扭身侧步,运气于臂,再次一掌击出。
智贪师从师父杨琏迦,练功最为刻苦,功力更在智嗔、智愚之,但练习龙象般若功需要绝顶的资质,像金轮法王这等绝顶聪明之辈,才能练到第十层功夫。
一般人练到第一层需要两到三年时间,练到第二层,需要三四年时间,练到第三层,则需要七八年的时间,练到第四层,则需要十五六年时间。然后,越朝练越是艰难。
智贪因为天性聪颖,跟随杨琏迦多年,深受杨琏迦信任,才得以修习最高深的密宗内功龙象般若功,目前才练到第四层而已,否则若果他练到第五层的境地,以五龙五象的威力,刘整虽然勇冠三军,号称赛存孝,也非被击倒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