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整浑身大震,陡然站起身来,颤声道:“兄弟,他们因为大儿子杀人离家避难?”
郭破虏道:“对,刘老伯是这么说的。”
刘整神情激动,连声道:“他们长何模样?你知道他们的名姓么?”
郭破虏看到刘整的反映,也兴奋起来,回忆道:“我记得这位老汉名叫刘双福,他的小儿子名叫刘河。”
刘整脸一霎时露出失望之色,喃喃道:“听名字,却是错了。我的父亲名讳刘权良,兄弟名为刘顿,他们却是刘双福、刘河,看来不是我的亲人了。”
郭破虏劝慰道:“或许他们为了避难,故意改名呢?”
刘整一惊,猛地拍了一下大腿道:“当事者迷,一点也不错,我竟然把这么简单的道理忘掉了。刘家的大儿子杀人惹祸,因而举家外出避难,在小小的邓州,这个大儿子,除了我,还有何人?”
郭破虏问道:“大哥当年因何杀人?”
刘整道:“还不是当年金国统治的地方士绅横行霸道,欺压良善?兄弟,咱们先不说这些事情,我且问你,你见过的刘老汉长什么模样?那个叫刘河的小兄弟又长什么模样?”
郭破虏道:“刘老伯个子挺高,身长八尺开外,面皮白净,鼻梁高挺,嘴角一颗黑痣,颌下一缕黑胡子,看样子非常斯文,说话和气,待人亲切。至于小儿子刘河,我却没有亲见。”
刘整一掌拍在石壁,喜不自胜道:“听你说了刘老伯的形貌模样,此人必是我父无疑!兄弟,大有村在哪里?我这就前往寻找他们。”
郭破虏也喜道:“天下事有这么巧?我竟然和大哥有如此之深的缘分,太不可思议了!只是可惜……”
刘整大惊道:“可惜什么?难道他们有什么意外么?”
郭破虏尚未来得及回答,忽然听到石屋外响起细碎的脚步声,他连忙和刘整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同时噤声,悄悄掩到门后。
脚步声越走越近,两人能听出有数人走到了石屋外,只听门外一人高声喊道:“妈拉个巴子,深更半夜不睡觉,瞎吵吵什么?老子来了,怎么反而不说话了?”
两人躲在门后,沉住呼吸,一声不吭。
又有一人用嘶哑的嗓音命令道:“将门打开,带他们出来去见大王!”
稍许,外面有人转动机关,石门被缓缓打开。
石门刚开了一人多宽,郭破虏急不可耐,首先一个箭步冲了出去,突然感到头顶传来轻微响声,郭破虏心知不妙,朝后急退,一张大网砰得一声击在石门,大网的一片金钩已经钩在了郭破虏身,朝外便拖。
门里门外同时响起“咦”的数声叫喊。
门外来人没有想到石屋中人已经摆脱了牛筋的束缚,恢复了自由,门里人没有想到外面不仅铺设了渔网,竟然渔网中还带有金钩。
郭破虏甫一被渔网钩中,险些手足无措,就要随着渔网而出,刘整在门后用力一扯他的胳膊,将他拽住。
两人奋力一拽,扯破了郭破虏一片衣衫,才摆脱了金钩的束缚,门外再次传来一声“咦”的叫声,没有将敌人拖出,显是令他们大感意外,惊异之甚。
手臂中没有传来痛感,郭破虏才猛然醒悟自己穿有护身宝甲,一时精神大振,心道:“如果不给你们一些厉害看看,还以为我等无能之甚!”
金钩让他想起自己随身携带的暗器,于是双手探入怀中,各抓一把金镖,望着门外影影绰绰的人影,向外甩出。
只听得“哎呀”、“哎哟”数声惨叫,几人纷纷中镖,大声呼痛。
二人哪里还再迟疑,立刻同时奔出,向几名山贼发动进攻。
刘整大跨步冲出,如同出林猛虎,右手一记直拳向一名山贼面门打去,那名山贼连忙低头躲避。孰料,刘整此招乃为虚招,刹那间变拳为掌,凌空向那贼头顶击落,只听一声闷哼,山贼天灵盖中掌,软软地躺倒在地,已然死去。
郭破虏赞道:“大哥好厉害的功夫!”他不甘落后,揉身冲向一名拿刀的汉子。
那汉子见郭破虏冲来,舞动大刀,在身前幻化成道道刀光,守住自身要害,不让郭破虏迫近。
郭破虏冷笑一声,并不闪避,继续欺进,学着刘整的样子,一记直拳向那汉子的面门击去。
那汉子不曾料到郭破虏竟然不予闪躲,心道,小子逞能,看我非砍下你一条手臂不可。
他挥动大刀,迎着郭破虏的手臂斫去。
刘整刚和一名瘦高汉子战在一起,偷眼窥见这边情形,焦急地大喊道:“兄弟小心!”
喊声甫歇,只听一声脆响,郭破虏一拳击在那汉子的面门,顿时如同开了一个酱染铺子,红的、紫的、清的,各色起飞。
那大刀砍在郭破虏手臂,郭破虏毫无反应。
刘整边斗边赞道:“兄弟,好厉害的金钟罩功夫!”
郭破虏未及回答,先趁被击中的汉子慌乱之际,双手拿住那汉子握刀的手臂,施展分筋错骨法,只轻轻一拧,那汉子便惨嚎一声,和大刀一起,跌落在地。
只一瞬间功夫,来到石屋前的四名山贼已经倒下了两名。
其余两名山贼见势不妙,高喊“扯呼!”撒腿就跑。
刘整抬脚掂起地的那把大刀,随手扔出,正中一名汉子的后背,那汉子连吭都来不及吭一声,扑地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