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学的督学等人,见他决心已下,就不再坚持什么“女子语不高声、笑不掀唇、不出外庭”的话。
提到教育内容,士颂再要求除了经学、女红以外,女学生还要学习医药知识。
这样,如果有了更多女医者,那么女患者的问诊看病,就更加方便得多。
袁徽等人先是认可,再又沉吟起来。
士颂并不主动说破,而是询问道:“先生似有顾虑?”
袁徽犹豫了一下,还是拱手正色说道:“医者地位低微,女子从医,或许更为不便。”
后世的医生,那是备受人们尊敬的职业。士颂对于此时的观念差异,也不直接争辩。
“我听说谯郡有位圣手,名叫华佗。另外,南阳张仲景对于伤寒的诊治,也可称为万民之幸。”士颂看向袁徽,“人们有了疾病,对医者苦求诊治,更不必对这个职业鄙夷。”
袁徽只得拱手谢罪:“将军所言极是。”
说到这里,他又慨叹着说道:“可惜道路闭塞。否则,北面的几位名医圣手,就可以请来教授一些。”
“好,这件事就交给薛郡尉去做。”士颂笑着说完,转头看向薛综,“谯郡的华佗先生,务必请来番禺。”
薛综立即拱手:“将军,某必请先生到此。”
有这样的勇气是好的,但华佗所在的区域,目前是曹操、吕布、袁术、孙策等几方势力,时常会有酣战。
“薛督邮勇猛可嘉,暂时也不必着急。”士颂微笑着说道,“等袁忠、李嗣业等人凯旋后,某再做安排。”
“这,”薛综担心自己即将得到的功劳,被袁忠等人抢去。
士颂摆摆手:“薛督邮暂且忍耐,总是会有功绩让你建立。”
见他这样说,薛综放下心来:“喏。”
从官学出来,士颂再命袁徽、薛综等人,或者督导官学,或者教导农桑。
没几天,番禺城外的码头,又有接连而至的商船到达。
从煤炭到卫生纸,从粮食到盐糖,可谓是一应俱全。
汉末三国时期,因为各诸侯为了自保与掠夺财富,大都自己铸钱。
开始时,他们的确藉此攫取了大量财富,但终究会伤及社会财富的根基。
不久,大肆铸钱就造成了物价的飞速上涨,富户们纷纷破产,百姓们的生活更是艰难。
极端的时候,斗米斗盐的价格,都是成千上万的。
不得已,各地基本以盐、米这样基本生活需求的实物,替代不同形制的“五铢钱”,在市场上通用。
现在的番禺城,乃至南海郡诸县,随着社会秩序的稳定,以及商船不断前来贸易,盐、米的价格,从每斗数百钱,逐渐回落了下来。
当地的世家豪族,原本想着囤积居奇,继续如同以往那样大获暴利。
可他们每天派奴从,或者是自己亲自去城内的市场查看价格后,不禁叫苦连声,心里每天都在哗哗地淌血。
市场的入门处,士颂命人竖起大木牌子。除了衣帽鞋袜、锅碗瓢盆扫帚疙瘩、柴炭农具以外,稻米、食盐的价格,尤为著写得清晰。
并且,这些价格被画成了曲线图,让那些不识字的老乡们,也能一目了然。
倾斜,甚至是陡峭地下跌的米、盐价格,那些大户们仔细盯看之后,担心眼花看错了。
再揉揉眼睛,他们确认自己的眼睛和大脑没有错乱后,都恨不得倒过去看——当那些价格曲线是上涨的。
此时,他们中间家底殷实的,还咬牙坚挺着,捂紧自家仓库里的米、盐等物。
那些自觉抗不住,或是底子薄的的大户,接连开始低价倾销。
这样反而救了这些人,也更加造成了盐、米等价格的滑落。
百姓们因为生活成本大幅度地快速降低,肯定是拍手称快。
为了稳定日常所需的价格,以免价格太低而伤害农夫、盐工们的利益和积极性,士颂再依据人口数字的变化,将多余的米、盐囤积起来。
这些是重要物资,在当下的乱世,只有南海郡这个局部地区充裕。
未来进行争霸的时候,拿出这些物资,其它州郡的老百姓,肯定是一窝蜂地扛着锄把子主动跑来了。
面对低价位运行的稻米、食盐的价格,富户们当然是愁眉苦脸,暗自伤心抹泪。
提意见,甚至反叛?
督邮兼兵曹从事薛综,早就被士颂提前安排好:如有闹事者,皆押送至闹市,公开予以杖责至斩首不等的处置!
社会秩序稳定,百姓衣食有了保障。
各处躲进山里,甚至是临近州郡的流民纷纷跑了来,叫嚷着“祖辈就是南海郡人,必须得到户籍”!
数月之间,南海郡的户数增加三四千,人口多了近两万。
农田里有了更多的农夫,市场里有了更多的本分商贾,工坊里有了更多的技术工人,盐田里有了更多挥动木铲晒盐的盐工,学校里,有了更多口念“我爱大华夏,我爱南海郡”的学子……
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令百姓们的脸上,每天都是喜笑颜开的。
就是被老婆打骂,男人们脸上很是羞恼,但心里却是乐呵呵的——原本都是单身狗,现在有了媳妇,夫复何求啊!
再者,南海郡制定、颁布了新版的《南海郡治安条例》。
这里面明确规定了“妇女必须得到关爱与保护,侵犯者予以不同程度的严惩”。
举个例子。对走在街上的女青年吹口哨,或者是言语调戏。只要被揭发证实,就公开处以扇十个嘴巴子的小惩罚。更不要说,胆敢侵犯不同年龄的女性的其它言行了。
士颂每天既要处置各项事务,又要接待群众代表来访。
这些人不是呼喊感谢的话,就是要送锦旗,比如“爱民如子”、“万民之福”之类的。
本着坚决不能个人形象神话的目的,士颂勉强接受之余,再好言安慰劝说“现在的确开了个好头,但未来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