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的方向,是厨房桌子。摆着一大碗面条,各色蔬菜摆的红红绿绿的,两个煎的荷包蛋在上面腾腾冒着热气,蜿蜒直上,变浅与空气融为一体。
虽然言语有些冰凉,但洛昀心里还是不经意泛起了一阵暖流。似乎……有这么一个古怪爱看电视的保镖大姐姐,也不是什么坏事情。
“心情不好?”
似乎是无心之谈,秦清按按遥控器,挪挪身子换了一个姿势。
“没事。”
洛昀三口两口狼吞虎咽地吃完,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味道,咸咸的。咸到他抓起中午的牛奶杯,接了杯水,拍打在脸上,淋淋洒洒撒在地板上。
秦清偷偷看了瞄着洛昀的方向,只是呓语似地道了一句:爱说不说。
洛昀出来的时候,秦清已经换上了新的耳环,以前旧的一只不知道放到了哪里,一左一右交相辉映,格外的美。
“我不需要睡觉,房间给你了。”秦清看着身边的洛昀,慵懒地抻抻懒腰。
“不用,空旷点的地方好点。”
洛昀强硬地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抬手抢过秦清拂在腿面的被子,张开裹了个严严实实。盘膝坐在沙发上,侧着头贴在沙发的靠背上,背对着秦清。
秦清没有多说什么,电视里播放着喜马拉雅山之类的各种高山纪录片,大都是白雪皑皑的山顶,看不见任何的植被。像是初见秦清时的冰冷气质。
不知过了多久,客厅中蚊子音的呼吸声被电视声响盖住。洛昀的身子不受控制,刚刚保持着的平衡状态突然破坏,侧卧在了沙发上。
软软的,凉凉的。
秦清低眉俯看,洛昀枕着她修长大腿睡得安稳。时不时蹭蹭,发出梦呓。
悬在半空中的手没有拍下来。那种想法在心中来的也快去得快。但最后她什么也没做,只是扶了扶盖在洛昀身上的薄被:“问了你又不说,就这么撑着有什么用?”
突然,秦清的伸出的手悬浮在半空中,刚刚有些柔和的目光变得冰冷无比。
轻轻将洛昀的头扶到沙发上,她缓缓站起,关灯,黑夜里,锻子般青丝浮动而过,被玉簪扎起,整个人消失在了原地。
砰!
砰砰!
洛昀瞬间惊醒,看着四周漆黑一片,巨大的声响震起震颤成一片,甚至墙壁都有被撼动的迹象。以为是地震,差点吓得瘫坐在地上,跌跌撞撞地爬到桌子地下。
不知过了多久,灯亮了,这次出现的人格外的多,三人被五花大绑,如同捆螃蟹斑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有一个人揍得格外的狠,门牙都掉落在了地上,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这三个家伙,一个纹身浑身肌肉块,一个带着鸭舌帽墨镜,一个就像是邪教的紧身装饰,头发都是灰白。
在这三人正上方,各是悬浮着三团灰色的物质,像是有生命,又像是雾气。
“还不劳您动手。”
白淋得意地扭扭手腕,搓搓手看着地面上的三人。似乎是在表示自己不是光吃饭不干活的。
“青丘狐?”中间的老朽眼中闪过一丝骇然。
恐惧在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这一点从他微微震颤的小腿处可以得知。
“谁派你们来的?”
秦清又恢复了那副高冷慵懒的模样,坐在沙发上托腮凝思,清冷的脸上流出了一抹冷艳的笑容。看着地上的三人,就像是在看着斗兽盒里面的三只蛐蛐。谁生谁死,其实并无所谓。
中间那名灰白老朽,转过头来,盯住秦清的双眸,狠狠地道了一句,“雨姬命格。”
因为没有门牙,唾沫星子都喷了一地!
啪!
巴掌声震响,虚空给出一掌,竟连带着让他的嘴中都吐出了血丝。
“不说是吗?”
秦清冷哼一声,玉指一条,三根青丝宛如钢针,迅速贴进三人的颈骨,甚至都已经出现了血痕。只要她心一横,下一秒,颈骨断裂的声音将会演奏成绝望的交响乐。
“你以为你杀了我们三个很厉害吗?你的天赋,就是定时炸弹!在这灵气薄弱的时代,你能逃到哪里去?哈哈哈!终究会被我们炼成傀儡!”
那个鸭舌帽不堪屈辱,直接开口怒骂。
“邪术吗?”秦清轻声道。
下一秒,鸭舌帽的颈骨瞬间断裂,“其实,你们说与不说,都是一个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