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严修明的意识空间内，他无力地匍匐在地，一会儿冒出个尾巴，一会儿长出鬃毛，甚至还有无数沾着黄绿脓液的触手从他脚下生出。

却是他整个人被巨大的疼痛不断冲击，痛到极致，痛到神识涣散！

在灵性的灌注下，他再也无法维持住人形，全身上下出了一颗头略显正常之外，到处是畸变的器官。

严修明知道，如果连他的头也失守，开始异化，那这也就意味着他这个人的意识完全涣散，他也就会彻底的消失。

想到这里，严修明努力睁了睁眼，近乎呓语般地说道：“我要为自己讨回公道，我要获得神秘！”

或许是提到了神秘，严修明脑袋难得清明了一些，他下意识用灵性扫了一下自己，略略关注了自己获得的神秘：

【阵营神秘：破碎皇朝】

【阵营神秘：秘龙】

【阵营神秘：龙帝】

【自身神秘：合格又不合格】

【自身神秘：御赐与进贡】

“是了，自己这是要获得最后一个神秘——御赐与进贡！只要再坚持一会，这个神秘就要形成了，这样自己也就再也不用忍受这痛苦了。”

严修明脑中冒出了这个想法，可是知道是一会事，做到又是另外一会事，他心里此时正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回响：

“有意思吗？就算你能讨回公道又能怎么样？你是多一块肉了，还是讨回了公道就能成仙了？为了这么一个面子上的事情吃这么大苦值得吗？不是说中国人最要面子嘛，这个陋习可不好！”

“再说了，这个公道你真的能讨得回来？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你挑战的不是一两个人，而是一个体系，一个由文章评审、媒体传播、司法核查、教育宣传等等组成的体系，一个由无数强者组成的体系！”

“你很清楚不是吗？这里是没有公道可言，有的只有权势！只有实力！就算那群人日后被清算，那也不是因为公道，而是因为你强，因为你实力比他们更强，跟公道没有一毛钱关系！”

“可笑啊，可笑啊，严修明你受了这么多的苦，却是在追求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东西，你就承认吧，你追求的不过是脚踩他人的快感，你其实和你要反对的人一样！”

听到这话，严修明刚刚才提出来的一丝心气又暗淡下去，意识也似乎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明明灭灭的似乎马上就要归于虚无，念及至此，他的头也开始了异化，不过几个呼吸时间就长出了獠牙，面上也布满无数兽毛，头定更冒出无数猩红的触手，唯有眼睛还微微保留着一丝清明。

不过就这一丝清明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越发浑浊起来，犹如风中的残烛，摇摇曳曳的似乎下一刻就要熄灭。

时间很快，眼见着严修明再也无法保持眼中最后的清明，也就是这时，隐隐的，他听到一丝犬吠。

呜呜咽咽，似有很多不舍，但也充满了感激，没由来的，严修明心中一痛，他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二哈的身影。

只见这时的二哈满身是伤，出气大于进气，眼见着是活不了了，可就是这样，二哈还是挤出最后一丝力气，口中低声喃喃了一句：

“谢谢！”

说完这话，二哈就咽了气，身体再也没有一丝起伏。

见此，严修明愣了愣，没反应过来，一时间他忘记了疼痛，忘记了寄灵，他就这么看着二哈的尸体，脑中不断浮现出两人一路扶持走过的路：

二哈很蠢，但它蠢的可爱，和它散步，它总会回头望着自己，明明每次走丢的都是它，可它却总是一副生怕自己走丢了样子。

二哈很馋，但它知道分享，虽然自己一再告诉他，自己不喜欢吃老鼠，但它每次抓到老鼠都是第一个送给自己。

二哈很胆小，但它一直都在保护自己，虽然每次最后都是它害怕地躲到自己身后，但一碰到危险，它总是第一个跳出来。

...........

也不知道在这虚空的意识空间中愣了多久，直到二哈的身影完全消失，严修明才从回忆中退出，猛的就是爆出一声龙啸：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