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猛连续骑马两天两夜,终于回了杭城郡,迫不及待的跳下了马。一下马,长途的奔袭使他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兴冲冲的爬起来,张猛忽然身形顿住了,眼眶一红回过了头去。
“咴——嘶!”
枣红色的烈马嘶鸣了一声。
‘嘭’轰然倒地,嘴里泛着白沫,再也没能起来。
死了。
两天半奔袭到了黄浦郡,未做多少休整。连续两天两夜的狂奔回到了杭城郡。它死了。
张猛咬了咬牙,强忍泪水夺眶而出,看着这被自己骑了五年的老马在回到杭城郡的时刻死了,心中针扎般的痛处。
‘嘶——’
百余骑下马,马队里接连传来嘶鸣声,接连不停的有马倒在地上。
一来一回,活生生骑死了二十余匹马。
张猛深吸一口气,强硬的回头,郎喝一声:“敲钟。宣告杭城郡。”
“……”
‘咚咚咚’
杭城郡东南西北,四个角,同时响起了钟声。
全城熙熙攘攘的人们忽然禁声,沉默的听着那钟声,然后一个个急匆匆的往衙门口小跑而去。
“考上啦!”
“有人考上了。”
“东南州第一!”
“九州第一,考上了!”
“……”
一阵阵的喧哗声,惊喜的吼叫声从衙门口传来,数不清的人从衙门口往四面八方跑。一边狂奔一边沿途叫喊,将这消息奔走相告,传遍大街小巷。
耳背的老大爷坐在街边藤椅上,大声对旁边的年轻人喊:“啥?”
“考上啦!”
“啥?”
年轻人不厌其烦的笑着喊:“有人考上了!”
“考上啥了?”
“杭城郡,有人考上状元啦!”
老大爷张了张嘴,从藤椅上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阑珊的步子走进了屋里。
“……”
给富人家扫院子的老婆婆放下了手中的活,看着兴奋从屋里冲出来的老爷,不知道老爷为什么这么激动。
那老爷看了眼老婆婆,兴奋的抓住老婆婆的肩膀摇晃:“考上了。”
“什么?”老婆婆有些受宠若惊。
“有人考上状元了,杭城郡有人考上状元了。”
“啊!天呐,杭城郡?”
老婆婆放下了扫帚,哈哈大笑,跟着富家老爷一起冲出了大门,兴奋的喊了起来:
“考上了!”
废品站,听见了街外忽然间变得喧闹无比的声音,听着形形色色的人穿大街走小巷,奔走相告。
正在给别人算账的女老板身形一顿,木木的转头看向李真家的方向,愕然张了张嘴,眼泪缓缓流了出来:
“真考上了。还是状元?”
“……”
刚回到府衙的齐愣子也傻了,考上了?李真考上了?
不是考上了大学,是考上了状元?
九州第一!
齐愣子一把撕掉自己破烂的衣服,哈哈大笑着冲向李真的家。
一万年前的人们,绝对无法理解一万年后的这种殊荣。一个人考上了,全城跟着沸腾。
二十年不出大学生的杭城郡,在整个东南州都没有存在感。
时隔二十年,第二十一年,有人考上了。石破天惊,是九州第一,是状元!
全城每个百姓,上到富贾,下到走卒,全部发自内心的狂喜,为他骄傲,为他沸腾和欢呼。似乎……一人考上了,和他们每个人都有关系似的。
已经熟睡的李真,没听见外边的喧哗。但是却被‘轰’的一声惊醒。
抬头一看,自家腐朽的木门被撞碎,一群人涌了进来。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李真一咕噜爬了起来,警惕的道。
一群人进了屋里,后边还有源源不断的人闯进屋里。李真甚至看见了废品站的女老板也在人群里:“你们干什么啊?”
“让开,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