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萦晟当然不认为白桐有这种能力。
他在震惊之余,将白桐打入“投机取巧”份子。
学习不认真!态度不认真!还偷奸耍滑、学术造假!!!
这简直不可忍!!!
傅教授胡子一颤一颤的。
傅萦晟气得赶紧磕了两颗药,等气平息顺了,他才给白桐正经回复。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教授,他先是对选题做了肯定,其次委婉提出,想要跟这篇作者见一面、谈一谈。
他越想越气,可是看着概述上的想法,越看越感兴趣,简直像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国月育种在业内并不被看好,欧洲、B国等发达国家在这一块,造诣非凡,国月育种一直停滞不前,业内更是想法消极,认为国外比国内领先多年,各方面都已经成熟,国内没必要以卵击石。
当然,也曾经有一批人试行育种,但月季品性,大多被欧月吊打。
时间一久,这一块就被人遗忘了。
偶尔也好会有人育种出不错的品种,但也就自己人之间欣赏一下。
傅萦晟长长叹了一口气。
“追逐梦想就是追逐自己的厄运,在满地都是六便士的街上,他抬头看到了月光。”*
·
把白桐删除后,谢明烛坐在公园长廊,点了根烟。
以前他烟瘾大,一天抽几根,后来回了豪门,又知道谢付雪不喜欢烟味,就很少抽了,也就偶尔烦心,才点一点。
闻到俗世糜烂的烟味,谢明烛心渐渐安定下来,他扶额叹气,不知道自己计较个什么劲儿。
不过只是个拿钱办事的替身,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谢明烛硬着腮帮子,冷哼一声。
只是他没有意识到的,从见到白桐以后,他鲜少在想起谢付雪。
烟火缭绕,火星燃到尽头,烫了手。
谢明烛“嘶”了一声,甩了甩手。
“还有下次?做梦吧!”
谢明烛回家不久,谢付雪就打来了电话。
他握着手机,手心发烫发热,才从割裂感里察觉到对方身份。
找替身的事情,让他多少有点心虚。
可那点心虚敌不过对正主的思恋。
谢明烛心软下来,心底的郁闷一扫而空。
“在那边过得好吗?”
谢付雪声音软、轻,跟白桐声线莫名重合,谢明烛眉头挑了一下,听见谢付雪说:“还行,不过因为总是思念你们,也变得不好了……”
暧昧上头的那几秒,像极了双向奔赴。
“真是怀念A市的饭菜啊,这边香肠面包土豆,不到三天,我就吃腻了。”谢付雪认真抱怨。
谢明烛听着他的声音,放下手里的一切工作,专心听着他讲话。
甚至在脑内构建出柔和一片的场景:谢付雪斜靠在沙发里,神情柔软而专注,也许点开不热门的节目,在背景音里晃动着小脚丫,居家而温暖。
谢明烛说:“缺什么?给你寄过去。”
谢付雪笑了下:“不用麻烦,这边东西挺好买的。”
谢明烛说:“好好照顾自己。”
他听到谢付雪那边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在脱衣服。
谢明烛脸颊微红,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叫了声“宝贝儿,开门”。
声音热情炽烈,谢明烛几乎是一瞬间冷下来,脸颊仿佛被人扇了个巴掌。
谢明烛:“你房间有人?”
“……”谢付雪迟疑了一下,笑出了声,“在想什么呢?电视节目里正在演捉奸戏呢,正刺激,要给你报一下片名吗?”
想歪了的谢明烛轻咳一声,觉得自己思想太过污浊。
“……不用了,你在国外要好好照顾自己。”
谢明烛不知道说什么好,随意寒暄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挂断后,他想给谢付雪打钱,又觉得不合适,打算买东西,可到底没什么经验。
瞬间,他就想起了白桐。
又几乎一瞬间,那种念头就被掐断。
他会去找白桐?
做梦吧!
可是……白桐真的跟谢付雪一模一样……行为习惯爱好通通都一样,去向白桐咨询,不就是询问谢付雪本人吗?
强硬坚持不到三分钟,谢明烛终于说服了自己。
他拿起手机,想要跟白桐约时间,然后就看到了红色的感叹号。
谢明烛:“!!!”
big胆!!!
这一回,谢明烛是真的怒了。
“蠢货!”谢明烛点了根烟,在淡淡薄荷味的烟雾里,他心情并没有变得平稳。
他想着白桐,想着他可能顶着那张跟谢付雪一样的脸,去谈恋爱。
顿时,他忍无可忍。
电话另一头。
短暂的沉默实在太过可疑。
谢付雪眯起眼睛,脸上神情冷漠且眼皮耷拉。
如果谢明烛看到的话,一定会大跌眼镜——这完全不是他记忆里的柔软清澈少年!
面无表情的谢付雪沉思了一会儿,套上衬衣。
门口那位刚掉的鱼,一点也不懂得收敛,“砰砰砰”敲着门。
谢付雪伸手抓着头发,露出不爽的表情,去开了门。
国外开放,上来就要亲吻。
一直以清纯天真形象示人的谢付雪并没有拒绝,而是面无表情回了个吻。
跟外国人沉湎于这个吻的模样不同,谢付雪冷漠且克制,甚至可以说是毫无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