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赔钱货,反了天了?你哥还让我给你买鸡翅,他多喜欢你啊!你就是这样对他、对我的吗?!”
杨莎气得表情都扭曲了。
一直以来,白桐都畏畏缩缩、任劳任怨,没有过一句怨言。
平时,杨莎还没有回家,白桐就已经把饭菜做好了,三菜一汤,米饭松软,比5000一个月的保姆好用多了。
都不用她说话,白桐已经自觉把全家衣服都洗干净、垃圾扔掉、地板打扫干净。
杨莎日常嫌东嫌西,白桐大气都不敢喘,都是低头认错,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可现在,居然还敢向着自己扔!垃!圾!居然还敢扔到自己脸上!!!
杨莎鼻子都气歪了,精致妆容都花了,她伸手抹了一把脸,火气更是上头。
他怎么敢的啊!
以前的白桐确实不敢,所以他死了,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钮祜禄·白桐·穿书者!
白桐用纸擦着手指、脸颊。
他皮肤白,纸巾重重擦了两下,脸颊就形成两道极为难言的红痕,看上去有几分可怜——杨莎最反感他这张跟他妈一样姣好的脸!
“你还真把自己当金贵少爷了?”杨莎冷哼一声,“你早就不是了!别跟我耍横,这些年如果不是我给你一口饭吃,你早就饿死了!让你做个饭都要死要活?敢情是个白眼狼啊!养你这么多年白养了!!”
“不是吧、不是吧?真有人觉得拿着我父母的意外险、让我天天做饭做菜伺候,还养了我了吧?”
白桐不是任人拿捏的人,更不是什么软柿子。
早年经历虽然模糊,但反抗的桀骜在白桐心里,跟太阳肩并肩。
原主父母死后,肇事者赔了一大笔钱。
当时原主年纪小,钱款被移交给了杨莎,杨莎靠着这笔钱,买了老城区房,后来老城区改造,杨家房得到了几百万的赔付,一下子发达了,走上了有钱人的道路。
但杨莎并没有因此感激白桐一家,反而越看白桐越不顺眼,觉得他是个天天吃白饭的。
虽然白桐每天都在努力付出,但杨莎不喜欢他,就是不喜欢他,求不来的。
白桐缓缓走到杨莎面前,手里拿起水杯,压迫感十足。
“我今年22,按照法律,只要我想,完全可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杨莎声音拔高了两分:“你有什么东西?我们家养你这么多年,难道还亏了你什么?你以为你妈剩下那点钱还有啊?你吃喝拉撒、上学不要钱的——啊!白桐,你干什么!!”
实在不想听杨莎废话,白桐直接一瓢水泼了过去。
杨莎画着粗糙的妆,冷水一浇,睫毛、眼线瞬间晕染开来,看起来有点吓人。
杨莎尖叫一声,从沙发上跳起来。
“反了天了,你个畜生!”
杨莎动手能力强,又是个村里的知识分子——开口就骂人。
她就整个人像头发狂的野兽,向着白桐冲了过来。
“白眼狼!让你做个饭,要死要活了都!你妈教不会你,老娘来教你!”
白桐身体弱,肯定是敌不过母老虎的。
他凭借着灵活的身形,在客厅穿梭,所到之处,故意掀杯子、砸碟子。
杨莎血压快飙升到200,太阳穴高高拱起,心脏快要爆炸。
“你、你这个畜生!我杀了你!!你怎么不跟你妈一起死了算了!”
真的气上头了,杨莎抓着插衣棍,作势就要打白桐。
白桐偷偷拿出手机,打开录音。
杨莎打过来的时候,白桐赶紧护着头。
说时迟那时快,开门就在一瞬间,一个高大男子跨了进来,伸手把白桐拉到怀里,护住了他。
可杨莎的劲儿没收住,结结实实一棍子打到他身上。
彭帆闷哼一声,冷汗滴到白桐脸颊上。
杨莎尖叫一声,手里插衣棍掉到地上就断成两节了。
“儿、儿子……你没事吧?”
杨莎最在乎的,就是她儿子彭帆。
一看到自己儿子受伤,她顿时慌张起来。
她关切上来扶彭帆,刚伸出去手,就被彭帆一把拍开。
彭帆低头看着白桐那张脸,视线在脸颊的红痕上扫过,随即闪过一丝不耐烦。
他推开杨莎,把白桐拉起来,对着杨莎厉声喝道:“家暴啊?你想别人这么说我们?”
杨莎神情喏喏,低着头、缩着脖子,不敢惹自己正在气头上的儿子。
彭家早些年是看不起杨莎的,杨莎意外怀上了彭帆,彭爸才跟他结了婚。她生彭帆的时候上了生育环,后续糜烂毁了身体,以后很难再怀孕。
如果不是彭帆,彭爸可能早就跟她离婚了。
杨莎听到彭帆“嘶”了一声,心想刚才那一棍子用了力的,肯定很疼。
她担心道:“帆帆,妈妈帮你看看?都怪白桐,做个饭要死要活的!”
“……嘶!看什么看!我天天吃他的饭都快吐了,你不能去做饭吗?”彭帆把白桐拎鸡崽儿似的扔进自己房间,凶神恶煞的不许他出来。
杨莎被彭帆一吼,还有点委屈:“你别生气,我去就去嘛。”
彭帆说:“他就要去上班了,以后少叫他做饭,你也少凶他,我可不想一天到晚对着个死人脸。”
说完,彭帆堵着白桐进了屋,刚才面容严肃的人在看到白桐,面色缓和了一些,带着点嘲讽的笑意。
“不想给你哥做饭吃了?德性!白桐,你现在翅膀有点硬啊。”
彭帆对白桐其实不算好,也不坏,全靠同行衬托,他基本不管家里那些事情,但因为他喜欢白桐这张脸,连带着会给予一点人文关怀。
白桐仔细想了想,彭帆以前跟谢付雪有过一面之缘,似乎从那时候开始,就对人家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