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尖抬起,正是想要一枪刺出的姜司南突然感受到一股强烈无比的灵压自头顶传来,匆忙间只能是无奈化攻为守,横枪身前,螭龙状的枪意与灵力一同自枪身喷薄而出,盘绕身前。
“死。”
那个嘴唇干裂,嘴角仍是有着殷红血迹未干的白衣青年眼神淡漠,只是吐出了一个这么一个字。
但那个字却像是天条法旨一般宣判了那些黑尸傀儡,还有那只金丹蛛妖的死刑。
骤然狂暴地化作了漫天狂雪的银白月华像是不要钱一般地砸落而下,转瞬便是将那轮“圆月”之下的一片小天地笼罩在了闪烁模糊的白芒之中。
无意间看到了那只算是“倒了血霉”的蜘蛛妖身上的那一袭白袍,原本还是准备接下那轮圆月的“余波”的姜司南的眼皮猛地一跳,想都没想就是闪身远离那座院落。
他娘的,这金丹蜘蛛妖还真是敢啊!
遇上这种事,斜月宗那帮疯子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眼看着还是差一小段路程才能完全“跑”出那轮圆月的范围,姜司南无奈只能是再次横枪,一只无角的墨色螭龙虚影瞬间爬出了寒芒锋锐的枪尖,挡在了他的身前。
遮蔽天日的无尽月华之中,院落之中,那些张牙舞爪的漆黑秘偶,那颗爆裂在即的黑纹金丹,那个足肢刺出、仍然是不死心的蜘蛛妖,都像是被一双双无形的大手给拘押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光阴的流水仿佛在这小院之中凝滞,不再流动。
但那蜘蛛妖的心神却像是得到了特殊的恩赐,让它得以在此时仍有思考的能力。
但这样的“恩赐”,并不全然是好事。
还没来得及震惊,它便是看到了那个举剑许久的青年人,此时手上的玉剑猛然落下。
目眦欲裂。
但无能为用。
紧随着那柄剑身上出现了一道刺目裂纹的玉剑落下的,是天上那轮遮蔽天日的圆月。
如巨大玉盘般的圆月在空中缓慢的旋转着落下了几分,而后便是骤然消失,下一瞬便是兀然出现在了地面上的低空之中。
消失又是重现的圆月像是一层薄地不能再薄的圆片,猛然出现在了人高的低空之中,夹在了那颗金丹之中,夹在了或高或低的黑尸秘偶体内,夹在了巨大蛛妖的胸腹之中,夹在了院外几颗稀疏干枯的歪脖子树的树干里。
一轮圆月,仿佛从天而降,落入了人间,落入了那诗人的酒杯之中。
下一瞬,那颗黑纹盘绕的金丹,那形态各异的黑尸秘偶,那面目狰狞的金丹蛛妖,整齐地化作了两截,切面仿佛新出匣里的明镜,光洁无比,其内纹路,其内脏腑,清晰可见,仍在蠕动。
一切,转瞬化作了飞灰,在那无尽的银白月华中被抹去了一切痕迹。
曾有失意又得意的读书人,举杯遥邀天上月。
这一剑。
眸月剑法,月满清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