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慎之听到梁浮此言也是不太在意,且不说他在孟泽山神庙收获颇多,就是平日里梁浮对他的照顾和关切都是发自内心的。
更别说梁浮拿出泾河龙君送予他的宝囊,陈慎之用灵识探入其中,差点没亮瞎他的双眼,可真是珠光宝气,堆积如山的灵植,灵谷,还有晶莹状水晶夹杂其中,可真是给他解了燃眉之急。
梅得权和齐言不好直言此事,索性岔开话题,问起陈慎之接下来的打算,话又回到了起点,本朝入仕虽以孝廉,恩荫为主,可地方郡守却有自行聘请属吏之权,陈慎之原是打算走隔壁秦川郡守韦忠的后门,陈慎之有一个小姑就嫁到了京兆韦氏,按辈分还得喊一声世叔。
梁浮一听说到:“何必这么麻烦?”大手一挥,大包大揽下来说道:“慎之既想出仕,何必跑得那么远,我看隔壁新丰就很不错。”
陈慎之迟疑下问道:“可我现下籍贯就在山阳郡,按照本朝三互法……”
话未说完就被梁浮打断,只听他说道:“我可弄不来郡守,国朝向无此例。”
齐先生不忍陈慎之过于窘迫,于是解释道:“三互谓婚姻之家及两州人不得交互为官。”其实就是不得对相监临,亭长,百石吏而已,自是不在范围之内。
陈慎之这才知闹了个乌龙,话又说回来,梁浮办事效率确实高,才三日就有一县吏登门献上官凭,倒是让陈慎之吃了一惊,明晃晃写的是新泽乡有秩蔷夫,比之自己之前期待的亭长倒是高出一截。
齐先生已于昨日辞别离去,梁浮在齐先生走后也是急着赶回京城,宅子里一下空落下来,陈慎之得闲便将那二人提出来审问。
那账房姓李,早年投身于繁阳侯府,因能写会算被提拔为管事,主管钱粮,平日里油水也大,陈慎之前身将梅得权赶回这处庄子,此人就与梅耶耶多针锋相对,下面人有样学样,多不重视这老卒。
繁阳侯府虽是新晋爵位,可距今已有二十年之久,这李姓账房仗着钱氏撑腰在这处庄子兴风作浪,反倒是梅得权这个积年老仆变得透明无比,按理说这等人家该有的规矩都应该有,哪能看到梁浮来时这般慌乱场景,也叫陈慎之小小开了眼界。
那账房倒是机灵,一见陈慎之就抱着他痛哭起来,直抽自己大嘴巴子,嘴里喊道:“小人一时让猪油迷了心,还请少爷饶了小人狗命。”那小厮也是口中也是求饶连连,倒是不敢提什么八旬老母之梗,盖因他二人签的是死契,生死就在陈慎之一念之间。
陈慎之又问了几句,逃不过时下侯府常见一套,真是利令智昏,繁阳侯府的饭白喂钱氏的狗了,当下也懒得过问,让梅得权直接报一个暴毙了事。
并将府中众人召集起来,让众人听从梅得权吩咐,如今这处庄子肯定像筛子一样透明,眼下却是管不了,如今底子太薄,只能靠梅得权维系着,想到这对他说到:“梅耶耶,如今阿娘留下的只剩这处庄子了,我明日就要去新泽乡赴任,前途未卜,唯一放心不下就在这里,还请梅耶耶帮忙照看则个,若有人忤逆,就直接杖毙。”
梅得权也知,自己陪不了陈慎之赴任,这几日看着陈慎之变化,心中甚是开心,口中说到:“少爷你且放心,老奴定帮少爷你收好这个家。”
陈慎之看着满头华发的梅耶耶强忍心中酸楚,一言不发回到书房内,梅耶耶则去收拾明天赴任所需物件,满满地装了五口箱子。
陈慎之这时却是去了阳平治灵境,丹宝傅几人看到陈慎之,慌忙放下手中物件,迎了上来,陈慎之略微看了下几人成果,只见灵谷堆于仓,各类灵植分呈于世,各处建筑也都修笼了一下,不由满意的点点头。
只见萧元伟上前汇报到:“启禀道主,老道我这几次共清点出灵谷两万石,其中上等灵牙米三千石,灵元米六千八百石,灵梗米……”
又说到:“本次修锲了三师殿,审魂殿,味腴书屋等,共耗费灵晶三百枚,红杉木一百二十余根……”
陈慎之静静地听这道人诉说,也不插话,直到其说完才勉励一番,又取出梁浮转赠的诸多灵物于他,并勉励道:“萧道友,你是知我是生人入灵境,有诸多不便,这阳平治灵境还需道友多多费心。”
顿了顿又说道:“待我阳世处理好,就为道友打听天雷观诸事,定不让我教诸人白白流血。”
萧元伟甚是感动答道:“老道醒得,老道醒得,这些都不急,道主且先忙,这么久老道都等了,不在乎些许时日。”
陈慎之忽得想到齐先生所说的乐安太守,便问道:“萧道友,汝可知萧元礼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