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慎之则看着声泪俱下的老道半响无言,不知如何劝导。
那老道又说道:“道主,你若再来迟些,恐怕我天师阳平治一脉自此就断绝于世了,天雷观三百二十五人就白白牺牲了……”老道哽咽说到
陈慎之则扶起这火工道人,说道:“你且细细与我说来,这是怎么回事?”
老道红肿着眼,言道:“老道我原是豫州颖川许县新奉里一野神,因生前多行善事,死后得乡邻爱戴,多有祭祀,却得以成神,因不得朝廷赐额,被列为淫祀,多受打压,后遇到苍松子道长,将我带到这处灵境,才享片刻安宁。”
顿了顿又说道:“这天雷观灵境不过是丁巳灵境,左右不过十亩大小,所产更是贫瘠,自给尚且不足,却要月供灵米五石,灵晶两百枚,一钱神仙钱,可怜苍松子道长整日奔波,拼凑不过聊胜于无,门中弟子又要修练,不得以去参加灵汐狩猎。”
说到这里哽咽到:“苍松子道人可是加封过通真达灵真人封号的有道全真,为了我们自降身价去参加灵汐狩猎,为了那一点配额,去博取权贵一笑……”
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只见他一手指天怒骂到:“这狗日的贼老天,真是不给我们小神一点活路了,那外神入侵与我何干,先是征调苍松子道长,后又横征暴敛,今日加一税,明日加一赋,最后连观内灵士也不放过,我就知道这世道,哪有我这小神安身之处啊,可怜天雷观满门忠烈,就只剩我这野神在此苟延残喘了。”
他忽得看向陈慎之,用尽全身的气力朝陈慎之重重的跪下,灵境内的尘土也被惊起一些:“道主,我萧元伟虽是一无名之辈,却也颇知忠义,我虽未被收录门墙,却也早就把自己当作是天雷观人,老道知道有些过分,可有一事想麻烦道主,还请道主成全。”说完重重磕了下去,灵体竟有一丝恍惚,应是极重。
陈慎之看着满眼殷切望着自己的老道,于是郑重的问到:“你且说来,只要是不违原则的事,我都尽力为之。”
萧元伟说到:“这吃粮交响,自古有之,老道我也不多言;欺我天雷观软弱无力,抢夺财务,霸占灵产,我也不想追究,左右不过是些身外之物;可我心有不甘,那天灵观屡屡朝我观索要灵士,如同圈养鸡犬,我不求道主为我天雷观取得公道,但却想知道那些消失的同门如今却在哪里,是否遇害了……”说完嚎啕大哭,像孩童一般无助。
陈慎之闻言也是义愤填膺,宽慰这老者道:“萧道友,你且放宽心,如今我……既为这一脉道主,此事断然不会不理,唯是我刚来此地,全无头绪,不知可否宽限些日子……”
那老道却也果断,不等陈慎之说完,便让其止住话题:“老道,我也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道主眼下虽说灵韵透体,老道望其怕是没有入道吧。”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册子:“这是苍松子道长赐给我的《混元金斗经》”说完一拍脑袋,却是想岔了,这是外神修炼之道怎可予他这生人。
又言道:“咱们观内虽说大多数好物都被抢走,可道主既有这阳平治都功印,可以取出《五雷正法》和《太上紫薇中天七元真经》。”
陈慎之闻言也不惊奇,前世末法时代自己不知读过多少道藏,就是各家修行法门,也曾看过大半,这修行法门真不稀奇,毕竟网上一搜就是一大堆,自己也曾细细研读过。
就说这一世,耒阳侯府,繁阳侯府藏书不可不谓多,修行法门也有,陈慎之试过几次,始终不得其路,后来得罗铭解惑才知道,似他这般公卿子弟若想成道自是千难万难,像梁浮那般贵不可言之人断无成道之理。
当下也不多问,反而细问这灵米,灵晶以及神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