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与蔡知州喝的很尽兴,席间,蔡知州的女儿竟然走进厅内,在纱帘之后抚琴一曲。
琴声悠扬婉转至极,可谓是‘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听的人心痒难耐,听的坚冰也能融出水来。
其实蔡知州的女儿生的很美,举止得体尽显富家千金的教养,暗中仰慕她的年轻公子,排到长街上也站不完。而此刻,她一双妙目含着秋水却隔着帘子,止不住的看向陆离。
一曲抚完,蔡小姐翩然走向后院之中。
蔡知州举着酒杯道:“陆校尉啊,你年轻有为,能将明教这股江湖势力掌控在手中,老夫甚是佩服。但江湖,只是江山一隅。江湖人,毕竟只是江湖人。”
“小女很是钦佩陆庄主的为人,本官也看中陆校尉的前途,不知陆庄主觉得,我这女儿可还配得上你?”
“其实,陆庄主一个人对付明教,想来也是比较操劳。不如日后你我丈婿联手,彻底收服明教。待我老了,这濠州的黑白两路,还不都是你的?”
陆离眉头一挑,感情这蔡知州不死心,又来说媒了。而这一次,不仅要说媒,还要将自己打拼的产业一起收容。
让女儿吞下自己的人不说,这知州更是要将自己的明教打下的产业一起吞了。不得不说,蔡知州的算盘的很好,不愧是一洲之首。
其实对于陆离与明教之间的关系,蔡知州虽然没有找到明确的证据,但是也已经猜到了其中的关键。
无非就是那些手段,他为官多年,这些东西他就算是没用过,也见识过许多遍了。
其实陆离也没有天真的认为,蔡知州会毫无察觉。只不过,对方察觉了也没有办法,陆离的手段不是阴谋,而是阳谋。
但有时候,这种阳谋才更可怕,不是么?
若是一般的人,或许会同意蔡知州的提议,即便是苏家与王家,而已不可能挡得住陆离与蔡知州两方联手。迎娶美娇娘,背靠大树好乘凉,这无疑是更稳妥的道路。
只可惜,陆离是陆离。
他连元宋都不放在眼里,又岂会在意一个知州的招揽与威胁?
陆离澹澹的道:“多谢知州好意,不过我牙口还不错,无需吃这口软饭。”
蔡知州的面色阴沉下去,将酒杯重重的顿在桌面上。
“哼!陆离!莫要以为你的手段我看不出来,你虽然背靠着明教,却也不是不能动的!”
“你莫要忘了,这濠州城里,究竟谁说了算!”
呵!
陆离将杯中酒一口饮尽,转身离开知州府宅,只留下蔡知州暴跳如雷!
陆离缓缓而行,很快来到了陆庄。
李通已经在院中等候,看到陆离回来,上前一步问道:“主公,如何?”
陆离望了望天,澹澹的道:“该让他们知道了,这濠州城,究竟是谁说了算。”
李通闻言,面色一肃。
片刻之后,一封接着一封的信,送进了濠州城中所有排得上名字的商户手里。
当然也包括苏家与王家。
第二日,晚。
濠州城,醉月楼二楼的雅间里。
有貌美的琴师轻轻拨弄着琴弦,琴声如潺潺流水在房间里流淌。一根檀香缓缓燃着,澹澹的雾气之中,两个中年人低声谈着。
“苏兄,这陆离倒是有几分本事,竟然能够勾结上明教,霸占了濠州城的众多街道。”王家掌舵之人王升的身材很胖,他看起来人畜无害笑眯眯的。但能掌控整个濠州地区的瓷器买***走所有竞争者,其手段可见一斑。
“短短三年时间,从一个外来户成为濠州城第三大的陆庄,这少年确实有些本事。”苏伯仲的身材有些消瘦,他扶了一把稀疏的胡须嗤笑道:“可他再强,也不该忘了,这濠州城是谁说了算的。”
“年轻气盛,可以理解,但不能不懂规矩。”
“无妨,今夜过后,便再无陆庄主,也无明教了。”
“哈哈哈!苏兄所言甚是,来,我敬苏兄一杯。”
二人相谈甚欢,楼主身旁的美妾,共同举杯。
而与此同时,濠州城的长街上,明尊缓缓戴上了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