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苗疆的情蛊?”君慕辰两指捏起小虫,就着灯火仔细打量。
虫子被禁锢在镯子里许久,此刻甫一放出,颇有些兴奋,一直扭动虫躯,连带着那异香都浓厚许多。
君慕辰有了防备,自然不会被影响。
“听说这蛊虫催情之效极为强烈,若是给人吞服,一刻钟内不与人交合,便会血液逆流,暴体而亡。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不如,你试上一试让我瞧瞧?”
好整以暇的声音说的却是极其恶毒的语言。
常兮被骇住了,色厉内荏道:“你还是不是名门正派的弟子?如此阴险毒辣,枉为正道!”
“呵……许你假扮女人,设计潜伏,就不许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君慕辰不为所动,伸手捏住常兮的下巴,迫使他张嘴,将虫子塞进他嘴里,合上,再在他胸前一叩,常兮不由自主的吞咽下去,脸色顿时一片煞白。
他是见过苗女用情蛊惩治负心汉的场面,那翻来覆去,被情蛊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模样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没想到自己也要步人后尘了!
蛊虫下肚不过几息,常兮就感觉下腹燃起一团欲火,随着时间流逝,那火烧的越来越旺。
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脸色潮红,额上,也开始冒出大量汗珠。因为身体被定住,他甚至连摩擦缓解都做不到,只能硬生生的承受蛊毒的折磨。
“唔啊!”常兮咬牙隐忍,却依然止不住难耐的呻吟。
不行了!他要死了!
身体好热!好难受!
受不了了!救我!快救我!
“君,君慕辰!君大哥!救我……救我!”常兮艰难喘息着,如玉般白皙的身体泛出诡异的嫣红色泽,像是血液突破了皮肤的阻隔,流动于表面,令人看了,都有些心惊肉跳。
“你想知道什么,我说!我全都说……求你,求你快救我!”常兮声嘶力竭的喊道,这时候,若是有把刀在眼前,他可以直接上去抹脖子!
妈的,这简直不是人受的罪!
君慕辰惊讶于蛊毒的猛烈,见常兮求饶了,才问:“常亦荀是你什么人?”
“他,他是我……义父!”
“你本名叫什么?”
“我叫常,兮……艹!你快点问!问好了……要么救我,要么赶紧……杀了我!”常兮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句话,只觉得自己被扔进了火堆,无论往哪里跑,都逃不出这个火葬场!
“常亦荀现在人在哪里?”终于问到这个重要问题了。
常兮顿了一下,终于道:“苗疆,苍茫……山里!”
君慕辰皱眉,“当真?”
苗疆,瘴气毒虫盛行之处,若常老魔真躲在那里,一时半刻也不好对付,除了引蛇出洞,别无他法。
如此看来,这小魔头是不能让他这么轻易的死了。
“真的真的真的!我骗你又,又没……好处!”
常兮已经要爆炸了,眼角淌出泪水,愤恨的嘶吼道:“你快点!要么杀我……要么,救我,赶紧的!”
君慕辰静了一下,淡道:“最后一个问题,你被人上过没有?”
什么?
常兮头昏脑胀,有点没听清。
见那小魔头瞳孔都涣散了,对他的问题更是没有反应,君慕辰啧了一声,拉下帷帐。
“也罢,不论是不是第一次,你都该谢我的救命之恩……”
……
常兮是在不停歇的摇晃中醒过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木制的车顶壁,漆绘着五彩斑斓的图画,有山川,有河流,有田野,有人家,日薄西山,倦鸟归巢,炊烟袅袅,现世静好,竟是一幅笔触细腻的归隐山水画。
这里是……
昏迷前的一幕幕闪进脑海,常兮瞬间黑了脸!
艹!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居然就这么把他给上了!
一向心高气傲的常兮不能忍,把君慕辰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竭力忽视着身上的疼痛,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自己完全使不上力。
这般四肢虚软无力的感觉,是被喂了软骨化筋散!
这还不算,他脖子上还系了一条天蚕丝做的锦带,一端一直延长到车门的缝隙外,也不知是系在哪里。
那个阴险狡诈的家伙是把他当作洪水猛兽么?防范的这么紧!一点脱逃的可能都不留!
常兮憋了一肚子气,叫嚷道:“喂!有人吗?小爷醒了,饿了,还不赶紧来人伺候!”……
“人呢?聋了吗?还是死绝了?”……
没人应答,常兮怒很了,直接吼道:“人有三急!再不来人,我就直接撒车上了!”
“哗啦”一声,车门开了,外头的日光突然照到常兮脸上,激的他眼睛痛了一下,泪眼朦胧间,一个高大身影立在车前。
“刚醒就这么有活力?”
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显而易见的嘲弄,常兮的心情越发不爽,然而受制于人,只能收敛嚣张气焰,陈述事实,“我饿了。”
“等着。”
君慕辰关了车门,没多久,车门又开了,他提着一个食盒爬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