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柳林坡时,赵恒猛地停下,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沉声道:“不知你们是否有胆量做票大的。”
自从当日和赵恒比试后,所有人都对他俯首帖耳,渐渐以他为首,听到赵恒的话,纷纷点头,表示听他指挥,只有刚回来的林方平不知当日之事,尚有不服之意。
林方平冷道:“有何不敢?表哥只管说。”
“刚才听你们的意思,只要我能缠住褚衡昌,其他人不足为惧,既然如此,我就拼死缠住那人,你们不要独自呈勇,一涌而上杀了其他人,然后再回来助我杀了褚衡昌,你们可敢?”
包括林方平在内,听闻此言全都一愣,良久才反应过来,吃惊的看着赵恒,谁都没想到,平日里说话温和,面带笑容的赵恒,竟有如此念头,怎么看也不像他们认识的朱恒。
众人在林正远面前说要杀死对方为李长青报仇,其实也就过过嘴瘾,岂敢真的灭了对方,顶多斩掉对方几人的臂膀,如今听赵恒所言,那是真的要灭掉对方,怎能不心惊。
“表弟,不是我们不敢,事关重大,必得经过爷爷同意才好,别说其他人,单是褚衡昌死在我们手中,两家之仇就再也无法和解了。”
说话的是最年长的男子,三十多岁,方面大耳,浓眉大眼,看似忠厚稳重,说话不疾不徐,但说话间眼光闪烁,不敢直视赵恒,正是林正远长房嫡孙林方宏,看来是怕回去后承担罪责,毕竟以他最长,林正远若要问罪,自当以他为首。
“表哥此话差异,即使不杀褚衡昌,难道我们两家还有和解的可能吗?我们林家有多少兄弟死在对方手中,我赞同恒表哥说的,既然有次机会,自然要除恶务尽,至于产生的罪责我愿承担。”说话的是林方平,看林方宏时闪过一丝不屑。
“既然其他人都不反对,那就少数服从多数,等会儿我缠住褚衡昌,你们一拥而上,杀死其他人,然后……”
众人秘议一番,纷纷朝柳林坡纵去。
“哈哈哈……衡昌表弟果然厉害,只一剑便斩了李长青的一条臂膀,等到九九重阳之日,只需表弟往那擂台上一站,林家怕是无人敢应。”
“不错,家主常说林家欺吾太甚,定要林家从神都永远消失,如今看来,能办成此事的非衡昌表弟莫属了,等灭了林家,衡昌表弟一定要指点兄弟们的剑术,可不要推辞。”
“那是自然,等我褚家再出几个剑舞高手,我看谁还敢招惹我褚家,咦?那不是林家的小子们吗?怎么去而复返了?来得正好,方才一时心软饶了他们狗命,这次就把他们全部留在这里,省去九九重阳的擂台大比,岂不妙哉?也能让我褚家显赫神都。”
“好好好……”
褚衡昌的话顿时引来一片叫好声,纷纷摩拳擦掌,要看褚衡昌如何屠戮林家子弟。
林褚两家后辈子弟竟想到了一块,都想把对方屠戮于此,就看哪方手段更加高明了。
柳林坡位于神都之北的一片坡地上,方圆数千亩,遍布合抱粗的垂柳,柔软的柳枝如万千丝绦垂落地面,随风飘动,翩翩起舞,乃是踏青游玩的好地方,神都中的许多文人骚客,贵妇小姐都喜来此游玩,许多练武之人也喜来此用功,此地足够大,相互之间并不妨碍。
透过丝丝缕缕的柳枝,只见褚家子弟正笑眯眯的望过来,赵恒心中一动,感到一缕若有若无的杀机,猜测对方恐怕动了和他一般的念头,忍不住暗自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