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福照片？你是指……”

孟晓云对他的话，先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好似就想到什么，便点头承认：“昌生的记忆被我改动过，他是不记得我的。我不想他因为我的事情痛苦……”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觉得痛苦？”

夏石隐约抓住她话中的关键，连忙紧接着追问。

对于他的好奇，孟晓云可能也不太在意，或者说确实是被勾起了回忆，倒也是真的有耐心，给他讲述起了两人的往事。在孟晓云的讲述中，她与顾昌生是结过婚的，两人还有一个小女儿，两岁大，很可爱。

这些，跟夏石从那全家福照片上所分析出来的内容基本没有任何出入。

“那你为什么会……”

“会死是么？”

夏石有些尴尬，不敢接话了。

孟晓云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冷，不过很快不知回忆到什么，又变得温柔自责痛苦的复杂表情：“那是个意外……我至今还记得那一天发生的事情。我跟昌生因为一些家庭的琐事，发生了口头上的争吵，后来我气不过就离家出走。没想，在过马路的时候，竟然发生了意外……就好像很多韩剧里面演的那样，只不过……很可惜的，我没能像大多数韩剧中的女主那样，住院后得以抢救过来。我死了，我确实是死了……”

说起这一段往事的时候，孟晓云的神情有些落寞。

她转头，又看了一眼身旁的顾昌生，眼神十分复杂：“本来我死了，也就没事了。可是……当时的我觉得很气愤，怨恨难消……后来，死亡的黑暗当中竟然出现了一缕生命的火苗……那火苗很小很小，小到几乎难以分辨，但当时的我确实是抓住了它。然后，我醒过来了……以鬼魂的形式，从死亡当中睁开了眼睛。”

生命的火苗？

是因为怨愤，死不瞑目么？

夏石心想，但总觉得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但一时间他所掌握的信息太少，却又根本无法更深入的去探究什么，只能暗暗在心中记下孟晓云所描述的这段经历。

“那后来呢？”夏石看着她，继续等待后文。

孟晓云陷入回忆，并没有在意他的无力冒犯，只是继续道：“那时候的我，很弱小很弱小……刚出生的鬼魂，几乎遇到稍微像样点的同类，都很难活命。更不用说，找生前怨恨的对象复仇了。但那时候的我，确实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认为我所遭遇的这一切，确确实实都是应该归咎于昌生的责任。如果不是他跟我吵架的话……”

“听你的意思，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夏石总感觉，她所说的事情，跟他目前所掌握的情报有很大的出入。

“当然没那么简单。”

孟晓云摇头，脸上的表情竟然显得有些忧伤。

“我是在一次意外的情况下，发现的。那时候的话，已经走投无路，想着要么竭尽全力，在生命的最后尽头去向昌生报复，如果能与他同归于尽就更好了。然后……在那次意外中，我发现了昌生一直隐瞒着我的一件事情……”

“命不久矣？他是得了什么绝症？”

夏石看了一眼望夫石旁躺着的昏迷不醒的顾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