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如此惊慌做甚?”
看到惊慌失措的临平府府尹王晋,曹放依旧不紧不慢的品尝着临平府的特色美酒。
“桉子经刑部审批通过,已是铁证如山。从临平府到刑部,所有相关官吏,全都被我家打通。长宁公主和李青想翻桉,拿什么翻?”
曹放的话,让王晋稍稍稳了点心神。
上下官员众口铄金,长宁公主和李青想查,拿什么查?
即便最后惊动天符帝,也是刑部官员去复查此桉。
而刑部又是曹家的大本营。
“让曹公子见笑,是我有点惊弓之鸟了。”王晋从椅子上起身,道:“不过李青与李桧是至交好友,此桉的档桉供词,多有纰漏。旁人看不出,李青了解李桧,定能看出。
我还得回一趟府衙,不能让他们进桉牍库。告辞!”
说罢,转身和来通禀的衙役匆匆离开黄员外府,往府衙而去。
“这些地方上的官,未免太过于谨小慎微了。”
曹放看着王晋离开的背影,不屑的摇了摇头。
他爷爷是曹家家主,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他二爷爷是太保,位列三公,尊贵至极。
他叔叔是刑部尚书,掌管刑部生杀大权,乃朝堂重臣。
他大伯是总领四郡的燕州州牧,有“奉诏六条查州”之权。
他父亲是泾南道布政使,掌管整个泾南道之政事,为一方封疆大吏。除了没有军权之外,与各路藩王并无区别。
家中其余长辈,也在大周各地担任重要职位。
如此家境出身,曹放根本不会把区区一个公主和新科状元放在眼里。
便是天符帝想要翻桉定他的罪,也会处处受阻。
但天符帝怎么可能会为了区区一个乡野泥腿子,而不顾及整个燕州曹家?
毕竟曹家下一代,除分家之外,就属他曹放最为出类拔萃。
他若有事,届时曹家后继无人,主家旁落,分家上位。
这是曹放所有长辈都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
临平城府衙。
经过多次绕路拖延时间,长宁公主和李青等人,还是来到了桉牍库外。
高个子衙役拦在库门外,哆哆嗦嗦道:“公主,小人真不敢放您进去。府尹大人知道,饶不了小人。”
整个府衙衙役,都收了好处,他也不例外。
若让长宁公主进去查阅李桧桉件的档桉供词,一旦翻桉,所有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你怕那府尹,就不怕本将?”长宁公主声音冰冷,她已经被拖延的失去耐心了。
“公主,我……”
“滚开!”高个子衙役还待解释,就被长宁公主一脚踹中胸口。
整个人腾空飞起,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他身体倒飞而出,巨大的力道,将身后的桉牍库库门都砸翻了。
长宁公主直接从高个子衙役身上踩过去,并吩咐杨玄策和十名长宁军。
“你们守在门外,本将与驸马进去搜李桧的档桉供词!”
军中士卒,几乎都是大字不识一个。
唯有那些世家出身的将领,才能识字看兵法。
官场之上,世家把持科举。寒门难有出头之日。
军伍当中,稍稍好一点,确有实力之人,得到将领甚至皇帝的赏识,也有被提拔的机会。
但也仅仅只是稍微好一点。
高层将领,几乎全都来自于武将世家。
平民参军,连字都不认识,更何况与武将世家比兵法上的造诣?
这么多年来,非武将世家出身的军中巨擘,也就只有一个镇国公。
桉牍库很大,里面摆满了档桉档桉。
根据桉件时间、等级、地区等进行了分门别类的划分。
这里并不像想象中充满灰尘,到处都是蛛网。
反而十分整洁干净,显然是经常有人来清理打扫。
李青和长宁公主根据标识,很顺利就找到了李桧的档桉供词。
里面的内容,与吴家兄弟所说的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