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嗔了他一记,扭头走人了,还能听到背后传出几位长辈的笑声。
晚饭前,海西崖、海长安与海礁分别下差回到了家中,一家人团团围坐用了饭。
饭后,海西崖被表弟谢文载请到前院说话去了,海长安与妻儿自行回了西跨院。海礁陪祖母马氏聊了几句天,便给小妹使了眼色,回房去了。
他在屋里等了没多久,小妹海棠就带着饭后水果来访。海礁拿起一只白梨,咬了一口,觉得味儿很是清甜,赞道:“这是哪里来的?挺好吃的。冬天里气候干冷,饭后有这么一口果子,那可太安逸了!”
海棠笑道:“张路荣的几个小兄弟从玉田县回来时捎带的。咱们家有一筐呢。大冷天的也不怕放不住。家里还有,哥哥放心慢慢吃就是。若是不够,咱们再打发人去玉田买就是了。”
海礁叹道:“小金得了玉田县那么大的庄子,日后吃食上可就没什么需要发愁的了。我若想吃两口好东西,恐怕还得向他开口呢!”
海棠哂道:“哥哥要是想吃,咱们自家往玉田置产就是了,家里又不是买不起。只是从前爷爷阿奶一味想着要在老家附近置产,根本不考虑玉田县罢了。”
海礁想想也是:“其实玉田离永平府也不是很远。宫里赐下这处庄园时,原是考虑过小金的情况的,特地在玉田县赏了一座大庄子。如此一来,小金将来无论是回遵化州老家扫墓,还是陪你回永平老家省亲,都只是相隔百十里路,十分方便。金家人如今见小金如此风光,兴许还盼着他回去光宗耀祖呢!有了这处庄子,他将来回去祭祖时,也就没必要非得留在老家过夜了。”
海棠道:“金家二房统共只剩下一个外嫁的金二姑,胡家兄妹只是亲戚罢了,其余金家族人更是隔了房的,早在三代以前就分了宗。金大哥要怎么回老家祭祖,都是他自个儿说了算,哪里轮得到那些外八路的所谓族人指手划脚?”
海礁笑笑:“世上总有脸皮厚的人。小金又是个好脾气,就怕他年轻脸嫩,轻易被人几句话就哄了去,自然是离那些人远着些的好。”
海棠心道金嘉树怎么可能是个年轻脸嫩的人?人家心里有数着呢!不过这话她就没必要告诉兄长了,直接转了话题:“今儿我陪表叔公和曹爷爷、陆爷爷去吴府废墟看过了,爷爷们挑中了一块地,我也挑中了一块挨着的。回来后爷爷们就开始商量要如何修房子,说是要替吴珂把重建故居的图纸也给画出来,十分上心。”
海礁叹道:“爷爷们能把心思用在这件事上也好,省得去打听外头的风风雨雨,反叫自个儿心里难受了。”
海棠听出他话里有话,忙问:“外头出什么事了?”
“其实也没出什么事。”海礁顿了一顿,才道,“孙家倒台得干净,如今已经开始牵连到党羽了。陆家是第一个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