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楼上又响起了“咚咚”响声,向阳烦躁劲儿上来,但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便问种园园:“楼上的女人现在是一个人住吗?”
种园园倚着门框歪了一下脑袋,“是啊,她老公死了之后,就她一个人住了。”
向阳想起自己刚进这个屋子里,从上面听到的声响,又想起在楼道里碰到那个女人的场景,心里“咯噔”了一下。
“那她平时跟旁人来往吗?”向阳有些不耐烦地道,“一个人住,这个点儿都不消停。”
种园园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那我帮你报复她好不好!”
“咚咚——”
向阳看向她,笑问:“你想怎么做?”
种园园踏了进来,然后在房间里面看了看,最后进了浴室,从里面拿出一根生锈的铁管。
铁管里头流淌出红褐色的水来,像是混了铁锈,又像是……混了血腥味儿。
铁管在地上啦出“刺啦”的响声,听着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然后,向阳就这么看着种园园踢掉鞋子,穿着边角带着蕾丝的袜子,站到了自己的床上,将铁管捅向屋顶。
向阳:“……”
种园园高高举起,铁棍在她的手里越过头顶,两只皙白的手凸显出淡青色的血管来,也不知道鱼头头套下面的一张脸狰狞成了什么样子。
钢管夯下去,空气震荡,屋顶瞬间掉下混着水泥的白灰下来。
向看着落了白灰的被子,“也不用……”
“咚——咚咚咚——”
种园园听不到他的声音似的,动作越来越大,一瞬间让向阳有了动漫的夸张的既视感。
屋顶被砸出了一个大坑,钢管碰到了钢筋。
声音更是响亮。
“种园园——”向阳喊出了声。
种园园愣了一下,两条胳膊还高高地举在半空之中,钢筋在她的手里脱了手,“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她回了头。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向阳故作轻松地拍了一下头顶的灰,“听你妈讲的。”
种园园站在床上,又歪了一下头。
“这样啊?”声音像是含着糖似的。
“唔……”向阳看着自己的屋顶,“上头也没动静了,你先回去吧。”
种园园从床上蹦跶下来,背着手,将脸凑近他,“那……我们明天见!”
向阳敷衍地笑了一下。
在种园园走后,向阳看着满屋子的狼藉,叹了口气。
好在被子还没有从塑料袋里面拆开。
向阳将床放倒,磕了一下,又扶起来,铺好床,又是浴室冲了个澡,等他出去的时候,门口就有人敲了门。
谁?
向阳从猫眼往外看了看。
一个二三十岁的女人,头发是黑长直,面部没有什么缺陷,就是脖子上有像是被烧红的铁链勒过一般的疤痕。
向阳开门的时候,发出了“咯吱”一声声响,随着门缝逐渐扩大,向阳看到了她手里攥着的那把还带着血的菜刀。
她的无名指上,还带着一枚很小的钻戒。
向阳并没有出去,脸上轻松,却时刻准备着将女人关在门外,“姐,这么晚了,你是有什么事儿吗?”
女人歪了一下头,黑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半张脸,“你,人类,吵!”
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