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的众人都低着头,狠狠盯着自己的鞋子,似乎上面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似的,这一刻连呼吸声都不敢发出。
“嘴这般碎,这便是你们学到的规矩?既然在宫里这么多年还学不会,那便不要再学了。”鹤琼还在气头上,自家的表姑娘,那么好的姑娘,竟被人这般议论污蔑。
池弋铎似乎一直没有什么别的表情,那双眼一直是冷的,很难让人看出什么差别,毕竟没有人敢去直视帝王眼睛探究他的想法。
看不出他有没有生气,季禾子也拿不准,但她莫名觉得自己从小到大的表哥,西陵的帝王,今日身上的气势格外渗人,不禁咽了咽口水。
“舌头割了。”池弋铎终于开口了,神色语气还是那般淡然,似乎刚刚只是说了句天气不错一样。
那两位婢子原本带着两份希冀的眼睛瞬间暗淡下来,瞳孔猛地缩小,不住地朝池弋铎磕着头,嘴上不停地求饶着,泪水糊了满脸,好不狼狈,哪还有刚刚得意的模样。
砰—砰—砰—
“陛下!陛下!奴婢之罪!”
一声声似乎砸在众人的心上,很快地上出现了两滩斑驳的血迹,一看二人就是没有留一分力。
鹤琼倒是冷笑一声“既是知罪,那便受着吧。”
池弋铎身后的侍卫像是听不到求饶一般,几步走上前去,一人按住手脚,一人撬开婢女嘴巴,抽出佩刀将两个婢子的舌头连根割去。一时间鲜血直流。
二人更是痛的几乎要晕厥过去,硬是被两位侍卫掐着,一直保持着清醒,只痛苦的从嗓子里发出唔咽声,泪水血水混杂在一起让人看了直皱眉头。
季禾子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直面这种场景,被恶心的差点当场吐出来,但又担心对着表哥吐出来也会被表哥如此对待,硬生生压了下去,又觉得大快人心,表哥总算顺她心意了一次,看以后谁还敢随便非议郁芊。
她还未来得及欺负,怎能轮到其他人骑到郁芊头上,随意欺辱她。
御花园的众人被吓得浑身发抖,恨不得陛下赶快处理完二人赶快离开,若是下一刻自己没忍住昏厥了过去,万一被连带着惩戒了……
“陛下,您看接下来?”鹤琼自然知道可不仅仅是割掉了舌头这么简单,别人看不出,他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他可能看出来陛下这是不爽着呢,恐怕管教御花园的那几位都要被牵连处罚,谁让他们手下教出了这么些个嘴巴不干净的东西。
“好几日没拿弓了,手有点生,缺個靶子。”
再之后的事情季禾子一概不知,她不敢跟着表哥去演武场,季家女眷可就她一根独苗,她还不想被吓死。
御花园诸多婢子,季禾子不想落了面子,佯装淡定地绕过地上的血迹,目不斜视走过,去寻太后去了。
地面上的血迹很快就被清洗干净,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御花园众人自戳双目,各司其职,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那两个婢子的位置也很快被另外的人顶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