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好东西。”
陈明捻捻小胡须,观赏许久,满意的点点头。
要说起来,其实这野鹿并不算什么稀奇玩意儿,但活的比较少见些,而且像是王家明手里这只,连皮毛都没有一点儿伤痕的,当真是不多见。
“你要出手?想要多少,开个价吧。”
这半大的小玩意儿刚好可以养在老爷新建的庄园里,一定得意家里那些少爷小姐的喜欢。
这小家伙的眼睛多招人稀罕呀,雄赳赳气昂昂的。
陈明越看越满意。
“掌柜的您给个价儿吧,我信您。”
陈明抬眼瞧了瘦削的王家明一眼,眸中蕴含几丝笑意,“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也不能小气了。”
瞄了一眼局促站在牛车边眼巴巴张望着的黄大有,陈明上前一步,抓起王家明一只手。
不得不说一嘴,王家明还真的吓了一大跳,以为他运气不好碰上个‘口味独特’的老玻璃呢。
不过在袖筒里感受到陈明伸出了五根手指,王家明才意识到是自己想岔了,赶忙回神反握住陈明温热干燥的手掌。
“成交!”
整整五十两哎!
要知道那些绣娘花费几天功夫秀一张精美的帕子,净利润还不到两个大钱儿,庄户人家哪怕就算是两辈子也攒不下这些银钱。
黄大有随着店里伙计把野鹿送到后院,王家明随着陈明回到柜台前取钱。
该说不说,陈记绸缎庄把生意做到今天这样,这个掌柜的还是有些门道的。
他拿给王家明四个死沉的银元宝,剩下的十两则是一些个碎银子,里面居然还有几吊大钱!
真真儿是给到王家明心坎里去了,都是五十两,陈明这种给法就是让人心里舒服。
“明小子,掌柜的给了你多少银钱呐。”
憋了好久,黄大有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不多不多,三两多银钱。”
黄大有神色有些失望,甩鞭子的手都一下子没有力气了。。
“三两啊才,啧啧,有点儿少了啊娃子,咱们卖到酒楼估计能比这价格高点呢。”
王家明满脸无辜的摊摊手,“我也想啊大有叔,不过咱哪里认识那些酒楼的人,贸然送上去,谁知道人家收不收。”
黄大有点头,“也是,这天儿都不早了,可是磨蹭不得了,咱就回了吧,三两就三两,顶得上地里两年的收成了。”
“大有叔,我得去一趟医馆儿,你稍微等我会好吧。”
“……行吧。”
黄大有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的被他言中了,当即表示自己和牛在老地方等他,让王家明抓紧着点儿。
“好嘞。”
今儿不是大集,但镇里的人也不算少的,小商小贩儿卖力的吆喝着。
王家明一路打问,花了约莫两炷香的功夫,走进了一家老中医馆。
“那里不舒服。”
一进门就是扑鼻的药草香,须发皆白的大夫刚好给上一位病人抓好药,瞄了一眼王家明淡淡开口。
“不是我,是我一位……朋友。”
大夫眉头微皱,平常问诊最怕的就是王家明这样‘代人’瞧病的,不过还是开口问道,“他怎么了。”
王家明谨慎思量之后才斟酌开口。
“是外伤,贯穿伤,挺严重的,每天晚上都会发作一番。”
大夫翻了个白眼儿刚想骂人,怎么说的都是一堆废话,后来听到这伤会每晚发作之后,忽然抬起了头,炯炯目光盯着王家明。
外伤、贯穿伤、每晚发作……
老大夫眸子刷的亮了起来,莫名有些兴奋。
“仔细说说,伤在哪里?怎么伤的?是间段的痛,还是一直痛?”
王家明头皮有些发炸,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不知道赵云澜身上那颗钉子是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禁忌’,再万一因为他多嘴惹了麻烦。
王家明有些暗怪自己莽撞了,应该提前问问赵云澜的。
“没啥大夫,可能就是摔到了,您先忙,我改日再来。”
说完就想溜。
“是不是一颗黑木钉,入肉三指深,钉在经脉交汇处。”
还真是……
王家明停住脚步,答应也不是,走也不是。
“到底是也不是。”
大夫语气严厉了些,胡须被吹得一鼓一鼓的。
“是。”
“钉在哪里?”
王家明转念一想,没准儿这人真的能解决掉赵云澜的痛苦呢,转过身又坐回板凳。
“右肩胛骨处。”
大夫收起脉枕,继续问道,“何时入钉?”
王家明摇头。
大夫有些不满的瞪他一眼,一问三不知,着实让他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