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延年怜惜小钰儿小小年纪便没了至亲,松开了紧握拐杖的手掌,抱起了刚刚到他膝盖的女童。
“祖祖吓到小钰儿了没有?”
赵家低头听训的众人:“……”
老祖宗怎么好像更吓人了呢……
“木有哦。”
小钰儿乖巧的窝在曾祖怀里,仰着巴掌大的小脸儿,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就算有再大的火气,赵延年也是发不出来,心都要甜化了。
忽然,小钰儿挣扎着似要站起来。
赵延年乐呵呵的依着小钰儿,让他揪着自己的胡须站在了膝盖上。
毫无征兆的,小钰儿‘吧唧’一口啃在了赵延年脸颊,留下一枚湿漉漉的水痕。
老太爷:“……”
阴霾尽消,乐呵呵的开始逗弄唯一的曾孙。
慈祥的音容笑貌刺伤了一众姨娘、庶子的眼睛。
“祖祖……不孬……不孬生气气好叭好,钰儿趴趴……”
“好,祖祖不和这群蠢货生气。”
蠢货们:“…………”
emmmm
老祖宗高兴就好……
“钰儿啊,小人精怎么这么会哄祖祖开心?”
小钰儿甜甜一笑;“钰儿和公公学滴……奈奈……呜呜呜……”
钰儿奶奶,赵卓正妻,魏璎宁婆婆,赵云澜妈妈,霎时间脸蛋红成了烂番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般……
这孩子!原来没有睡着呀!咋啥都讲!哎呀!属实是没脸见人了……
做梦也没想到,今天的小丑儿原来是她自己……
“曾祖累了,钰儿到娘这里来。”
到底是亲儿媳,魏璎宁不能小钰儿反对,挺着大肚子麻利儿的就把女儿捞了回来。
闹了这一场,就算是一直漫不经心的老太太都有些忍俊不禁。
调笑的看了坐在手边的儿媳,莞尔一笑,爱怜的拉起了小钰儿的小胖手。
“唔啊啊啊…………呜呜呜……”
小钰儿乌拉拉一大堆,只不过嘴里被亲娘塞进去一枚果子,没人听懂她到底想要表达写什么。
“咳咳咳……”
赵延年清清嗓子,摸起一旁的拐杖,继续‘家庭政治教育’。
“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暗地里那些小手段?”
无人应答,就连五岁的赵祯都低眉恭敬的听着祖父教导,全家就只有小钰儿一个没心没肺的,糊的手里的果子满是口水。
“当真以为你们能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这种关头不好好想着拧成一股绳,以待来日,倒是把自己的后路安排的妥妥当当。”
“把皇都内宅那些个腌臜事儿带到家里了是吧,你们当真是好能耐!好手段!”
“我明明白白告诉你们,趁早收起那些小心思,家和万事兴!同样的,家里人拧成一股绳儿,才能有站起来的机会。”
“丑话我说在前头,也只说一遍,你们真真切切给我记牢了,不然仔细掀了你的皮!”
“你们为什么今天还能全须全尾儿的戳在这里,心里都一清二楚是因为什么,别得了便宜卖乖,别眼皮下潜做出一些个同姓相残、手足离心的事情,不然我绝不轻饶!”
老爷子黝黑锃亮拐杖猛地一戳地面,赵家人顿时整齐划一的点头称是。
虎老威犹在,无人敢放肆。
“说吧,”
老爷子老神在在端坐靠椅,双手拄着拐杖,目光炯炯。
只不过家里人听得是一头雾水,这老爷子今天打什么哑谜呢这是,虎头蛇尾,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是谁拿了墨灵芝。”
墨灵芝!
齐刷刷的抬起一片头颅,震惊的互相打量,好像每个人都有了嫌疑一般。
同时心里也慢慢冒出了些许疑惑,到底是哪头蠢货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有胆量去摸老虎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