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件瓷器的釉质,觉得像什么?”
苏悦宁不禁仔细看了看:“感觉挺亮,挺通透的,有点像玉,又有点像玛瑙。”
罗宇洋朝着苏悦宁伸出了一个大拇指:“你说的没错,温润如玉,光泽柔和,虽不是玉,但却胜过玉。”
梁未超这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的意思是说,这是宋瓷?”
罗宇洋没有答话,而是继续说道:“从这件瓷器的器型,以及胎釉上来看,都应该是南宋官窖的东西。”
苏悦宁眼睛一亮:“官窖?”
就算是对古玩瓷器并不如何了解得的人,也听说过“官窖”、“民窖”这些词汇。
在大众普遍的认识当中,官窖出品的物件,肯定比民窖值钱。
梁未超不服气地反问:“你说这是官窖的东西,有什么证据?”
罗宇洋指着自己的眼睛说:“南宋时期的瓷器,并没有正式的官家落款,所以全凭眼力。”
“首先看器足,虽然没办法看到底部,但是从侧面看,这修胎非常规整,而且应该是一种黑胎。”
“再来看这器身上的釉面,明显有一种玉质感,这是南宋特有的烧釉配方造成的效果,虽说精美,可观赏性高,但同时也有弊端,造成了它经常有剥釉的现象。”
“你看这瓷器的表面,就有至少两处剥釉,这就是南宋的烧瓷工艺造成的问题。”
“最后,你们可以从这处剥釉处看一看,这件宋瓷的胎明显是用紫金土烧出来的,这是非常典型的官窖器的特征。”
罗宇洋的这一番话把其他两人说得一愣一愣的。
一方面有点像在听天书,另一方面又有些似懂非懂的感觉。
苏悦宁更是重新打量了一下罗宇洋,忽然发现这个人又开始变得陌生了起来。
刚才罗宇洋那侃侃而谈的姿态,可不比在电视上看到的专家们差啊,甚至在口才和谈吐上,还要胜出几分。
有句话说得好,有内涵的男人不可怕,长得帅的男人也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既有内涵,又长得帅的男人。
当然,如果这个男人再是个有钱人,那就更完美了。
而眼前的罗宇洋,不就是那样一个完美的男人嘛!
比起心里有些异动的苏悦宁,梁未超可就难受了。
本来梁未超的目的,就是想让罗宇洋在美女的面前出丑,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现在倒好,反而让罗宇洋彻彻底底地牛批了一把。
再一看苏悦宁,不时地往罗宇洋身上看,这让梁未超更是非常嫉恨。
苏悦宁问道:“那……罗先生,你觉得这件宋代的官窖瓷器值多少钱?”
罗宇洋琢磨了一下:“这件瓷器保存得稍微差一些,收藏价值损耗了一些,不过也算是一件重器,至少也可以拍出六七十万块软妹币的价值。”
苏悦宁听了,不禁吐了吐舌头。
她可没想到,这么小一件瓷器,还是破的,居然会这么值钱。
而且罗宇洋也确实很厉害,似乎什么都懂似的。
罗宇洋笑眯眯地问:“这位先生?我讲得怎么样?回头可别忘了我的报酬。”
“你……空口无凭的,我为什么要信你?”
罗宇洋摇了摇头,他也就是找个乐子,可没打算真的找梁未超要钱。
此时此刻,瀚海的仲夏预展已经开始了,有不少参观者买票进来四处看着。
这些人中,有不少古董收藏家,以及爱好者。
忽然,周围的参观者有些骚动,纷纷往大厅的一侧赶去。
梁未超觉得奇怪:“怎么了这是?”
罗宇洋同样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往那边望去。
只见有两位工作人员,正在把一个大展柜推到合适的位置,固定好。
罗宇洋明白了,那个展柜他认识,不就是放着自己那个唐伯虎真迹的展柜嘛。
只听附近有的参观者一边往那边走,一边说;“出来了,那幅《陶榖邮亭图出来了。”
“咱们赶紧去看看,瞻仰一下唐寅的仙气儿!”
《陶榖邮亭图?梁未超恍然大悟,对于古玩字画,他虽说是门外汉,但因为家中的父亲也有收藏的爱好,所以耳闻目染,也懂一些。
而且,在来之前,梁未超也做过一些“功课”,这次瀚海预展的重磅展品,就是那件唐伯虎的真迹——《陶榖邮亭图。
于是,梁未超对苏悦宁说:“咱们去看看吧,那可是唐伯虎的真迹。”
苏悦宁眼睛一亮:“唐伯虎的画?那可真得好好见识一下。”
对于女生来说,就算不认识齐白石,也一定知道唐伯虎,毕竟那部周星星所演的《唐伯虎点秋香太过深入人心了。
苏悦宁转头对罗宇洋说:“那……罗先生,一起去参观一下?”
罗宇洋笑着说:“可以啊。”
这两人的互动,让梁未超觉得极为不适。
但他也没办法,毕竟罗宇洋是苏悦宁的客户,他总不能把心上人的客户揍一顿吧?
于是,三人便朝着那个华丽的展柜走了过去。
罗宇洋看到自己的藏品正在被众人围观,也觉得挺有意思。
只见围过来的参观者越来越多,显然全都是慕名而来。
不时有人互相讨论着。
“老张,真不愧是唐伯虎的真迹啊,假不了,给那些彷品就是不一样。”
“那是肯定的,瀚海多大的拍卖公司,不可能用赝品来蒙人。”
又有人插嘴说:“你看这画,不是用纸画的,是用的绢布,明代到现在都几百年了,还保存得这么好。”
更有人正在讨论价格的,显然有一些出手的意思。
“杨老师,你觉得这幅《陶榖邮亭图多少钱能拿下来?”
那个被称为杨老师,倒是有些年纪了,似乎也很博学:“不好说啊,毕竟这是唐伯虎的真迹,天朝历史绵延几千年,能跟唐伯虎相提并论的,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这幅画,两三亿的拍卖价,只能算是正常了。”
杨老师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人都发出了赞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