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季赶到屋邨的时候,自家门口已经站满了看热闹的人们。
“季哥来了!”
这里大多数住户都有家人在邹季的厂里搵食,见到他纷纷让开一条路来。
狭窄的楼道中,杂物遍地,许多晒着的衣物都被丢到了地上,一片狼藉。
在菲菲家前面的栏杆上,有个黑瘦的男子正一条腿跨在外面,口中不停地呼喊着:“谋杀亲夫啊...各位街坊,快点帮我报警,这婆娘要学潘金莲!”
菲菲蓬头乱发,正蹲在几米外的地上哭泣,小结巴和港生都在旁边安慰着;
黄蓉手里拿着一根绳子,站在一旁冷笑:“你跳,你不跳就是乌龟...”
“恶婆娘,你家的汉子没有用裤腰带把你拴牢,把你漏出来管我家的闲事...”那汉子大骂。
黄蓉粉面含煞,突然甩出绳子,抽在了汉子的脸上。
那汉子的腮帮子肉眼可见地青肿起来,但口中兀自嚷嚷不休:“管菲,你在外面偷汉子,还带人来打我,就不怕回乡下,族老们把你浸猪笼...”
黄蓉又是一抽,那汉子吃了这记打,终于摔下楼去。
邹季吃了一惊,正想搭救,却见黄蓉素手一翻,绳子如同长蛇飞卷,将那汉子缠住。
黄蓉又挥了几下绳子,将他捆得牢牢地,然后吊在二三楼之间。
“究竟怎么回事?”邹季上前询问。
“季哥哥,那人是无奈,天天打菲姐...”黄蓉见到邹季,便好像见到了主心骨,赶紧解释。
但没有说上几句,那汉子已经从失魂落魄中醒来,看见了邹季更加大叫大嚷着;
“好啊!奸夫来了,我没有说错吧!”
“你...”
黄蓉柳眉一竖,又要动手,却被菲菲死死地拉住。
“蓉姐,不要打了。。。”
菲菲抽泣着,衬衫滑落,露在外面的肌肤上满是青紫的伤痕。
小结巴反对:“打...打打!蓉姐,坏...坏人怕恶人,打的他半死,就...就再也不敢欺负菲姐了。”
“你说谁是恶人!”黄蓉瞪了小结巴一眼,又要动手。
没想到港生竟然也拉住了她:“蓉姐,还是不要打了...两公婆的事情...你今天打了他,明天菲姐又要受苦了。”
她一句话触到了菲菲心中的伤口,惹得她又是一阵痛哭。
“季哥哥,你说怎么办!”
外面菲姐老公骂声不绝,一句比一句要难听,黄蓉终于忍不住点了他的哑穴。
但是对菲姐的痛哭和港生她们各执一词,却丝毫没有法子。
旁边围观的人群都议论纷纷,他们都不敢说邹季,但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说的自有他们的道理。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三婆啰嗦着:“邹先生,这事管不了!你越是管,脏水就越往你们身上泼...任你财势通天,就算把这种赖汉打杀了,菲姐也要落个谋害亲夫的罪名...一辈子的名声就毁了。”
她平素尽管也会在背后说三道四,骂菲姐是狐媚子。
但说起女人的苦,也忍不住抹了把老泪。
菲姐的丈夫找过来后,每天都要好酒好菜伺候着,吃饱喝足就要赌博,还饱暖思**。
稍微有些不如意,就又打又骂。
所谓天晴下雨打老婆,连邻居都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