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公这样的人设,他怎么反皇帝?
所以,两人更倾向与苏问自圆其说,包公机智化解危局,仁宗及时看穿诡计,君臣一心,共诛奸邪,打败庞太师这个大反派,圆圆满满,快快乐乐的收场。
当然,也有可能悲剧收尾,仁宗昏庸不明,包公蒙冤而死,但张舟道士与云真和尚不觉得这种发展,这种情节有什么意义,纯粹是为死而死,为悲而悲。
嗯……不知不觉间,这两位方外之士,空门之人已是苏问的忠实读者,忠实听众,这般关心剧情发展,都快忘了这只是一部公桉话本,虚构之事,虚构之说。
张舟道士与云真和尚如此,众鬼也是一般。
它们虽然没有两人懂得那么多,但也被苏问编织的剧情网入了书中。
皇帝连下十二道圣旨,气势汹汹的要包公返京,这摆明了是一场鸿门宴啊。
包公如何应对?
众鬼紧盯苏问,等待后续。
苏问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卖关子,继续说道:“包公接下十二道圣旨,终是重返开封汴京,返京之后也不敢停留,命众人返回开封府,自己孤身入宫面圣!”
“包公入宫之后,已是午时,但却发现宫中朝会未散,百官未走,金銮殿内,圣上高座龙椅,文武分列左右,左列文官之首,赫然站着一人,狰眉狞目,咬牙切齿,正是新历丧子之痛的当朝太师——庞吉!”
“庞吉眼目通红,带血带恨,死死盯着步入殿中的包公,似要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苏问折扇一敲,旁白说道:“不用多说,半月时间,庞吉已在圣上面前罗织好了包公罪名,知晓今日包公返京面圣,特将朝会拖延至此,要在百官之前就包公定罪发落,以抱杀子之仇。”
“包公知晓,却不理会,径自入殿向仁宗大礼参拜:包拯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包公大礼参拜,但龙椅之上的仁宗皇帝,却未像往日一般,和颜悦色的让包公起身,而是冷声质问:包拯,你可知罪?”
“包公跪在殿下,神色不变:包拯何罪?”
“你有何罪?”
苏问转声道:“包公话音方落,那太师庞吉就跳了出来,张口数出包公三行大罪!”
“包拯!”
“你巧言令色,欺君罔上,以御札御铡通假之言,谋三口御赐铡刀做权柄依仗,其罪一也!”
“你罔顾天恩,坏法滥权,以狗头铡杀安乐侯庞昱,践踏天家颜面,朝廷律法,其罪二也!”
“你奉旨不尊,违抗君命,圣上连发十二道圣旨召你回京,你却在陈州强留半月有余,其罪三也!”
“你为开封府尹,御使中丞,龙图阁学士,当朝二品大员,备受天恩,圣上隆卷,却欺君罔上,坏法滥权,奉旨不尊,轻贱皇命,犯下此三行大罪,不忠不义,无君无父,如此你还敢问你何罪之有?”
“混账!”
“老狗!”
“奸贼!”
“好歹毒!”
“吼吼吼!”
苏问话音方落,便见台下众鬼沸腾,一阵嘶吼叫骂。
苏问也不在意,待台下众鬼稍静,再继续说道:“庞太师回京半月,早已坐下如山铁证,这三行大罪有理有据,字字诛心,若得圣上首肯,那便是包公也无法辩驳。”
“包公知晓,也不费力与庞吉争辩,只抬头望向仁宗皇帝:陛下也认同太师之言,包拯之罪?”
苏问旁白定调道:“此时此刻,仁宗之言,将定包公生死,因为这三行大罪之凭据,都在那御刑圣旨之上,若仁宗有心饶恕,这三行大罪便无用,若仁宗听信庞太师之言,那这三行大罪便是包公催命符。”
“那狗皇帝如何能放包公?”
“枕边风,最是毒,他肯定站他老丈人!”
“昏君!”
“包公就不该接这差事!”
台下众鬼紧张议论。
苏问继续说道:“仁宗皇帝坐在龙椅之上,眼中也有几分恼怒火气:包拯,朕赐你御刑,虽有先斩后奏之权,但也不能随心滥用,那庞昱乃朕御笔钦封之安乐侯,皇亲国戚,你如何能用狗头铡他,朕下圣旨,命你回京交代此事,你却强留陈州半月之久,将朕十二道圣旨视若无物,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皇帝吗?”
“仁宗盛怒质问!”
“庞吉冷眼在侧!”
“百官沉声不语!”
“包公命悬一线!”
“如此……”
苏问折扇一敲,沉声说道:“包公却还是面色不变,只将顶上乌纱官帽取下,面向仁宗说道:如此,包拯无其他可说,只有一句敬上陛下!”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包拯今日,为反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