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都要晕厥了,皇帝什么没学会,学会轻薄。
“回皇上,婢,婢子可能患了热症吧。”
小秋慌乱地解释,很想推开皇帝,紧张地瞅着偏殿,心里希望主子出来收拾皇帝,却又有些别的隐隐的期待。
皇帝惊愕地说:“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患了热症可不能穿太多衣裳,来,我给你脱,脱了去泡药汤就好了。”
小秋慌了,这里是坤和宫啊,帝、后尚未圆房,所以宗人府每次都只是假惺惺地让皇帝翻牌子,而羊公公每次都会找出各种理由打发他们走。太后对此暂时没异议。
皇帝蛮劲十足,三两下就把小秋扒得只余诃子,一块鸡蛋大小的金镶羊脂白玉赫然呈现于皇帝眼前。包金上的花纹很特别,迂迂回回像个“之”字,一般人看不出来,但皇帝深谙各种符号象征,而且之前在别人身上也见过。
可能是巧合,但也有可能是出自同一处,得查查才能确定。因为周朝歌宝库太多珠宝玉石,在打赏中意的下人方面,十分慷慨,把贵价的羊脂白玉赏赐给自己挑的五个婢子和奶娘再正常不过。
“皇上,婢子见好了,皇上还听婢子唱曲子好吗?”小秋很快清醒了,心底隐隐的期待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惶恐,双手用力推皇帝。
“我是要帮你呢,你怎么像妻子一个狼心狗肺!”皇帝不悦地捡起地上的衣裳砸向小秋,“不识好人心。”
“婢子该死。”小秋连忙就地穿衣,她怕到屏风后头,皇帝会跟进去,若是发疯扯了自己的诃子,可就完了。
皇帝抬头冷哼了一声,在小秋系好腰带时,又飞快地拧了她胸襟一把。小秋哆嗦着不敢说话,只慌忙整理衣裳。
“这么小,哼。”
小秋暗咬银牙,表面却战兢兢地说:“婢子该死,惹皇上不悦。”
皇帝没理会小秋,大摇大摆地在坤和宫四处闲逛,口口声声要找妻子。
他上个月曾经试过半夜惊醒,要找已经死去的近侍,把皇宫搅得鸡飞狗跳,任谁也哄不好,最好还是给周朝歌拿鞭子抽着回了乾元宫。
大家对他的疯颠行为习以为常。
黄芪睡着跟死猪似的,任皇帝越闹越凶,也没有丝毫要醒来的意思。
最终阮氏没办法,把皇帝领到了书房。
“皇上,您看,娘娘今日累坏了,又余毒未清,皇上就让娘娘好好睡一宿好吗?”阮氏忧愁不已,祈祷皇帝能听进去人话。
皇帝揉了揉光华煜煜的眸子,不解地瞅着阮氏问道:“妻子为什么睡这里?”
打从今日起,阮氏识得皇帝的蛮横劲头,腰都不敢直,“皇上,娘娘她可能是太累了,就在这睡下,奴家也不敢打扰。您知道的,娘娘脾气坏。”
“好吧。”皇帝扭头望向黄芪,“我也在这里陪妻子,我饿了。”他拍拍肚皮。
阮氏忙道:“奴家马上吩咐宫人准备点心,不知皇上想吃什么?”
皇帝眯了眯眼,鼻端好似飘过莲子的香味,好一会儿才道:“阳春面、煎鸡蛋,蛋黄要半生。”
阮氏领命下去,三步一回头,怕皇帝扰了她的弯弯,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