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安已经穿越到古代一年了,为了不被别人看出破绽,从而被当妖怪烧死,可真是学的努力刻苦,毕竟,陆宁安还是极其爱自己的小命的。
看看,比起刚刚穿越时候的战战兢兢,他到现在也能处事的不慌不忙,已经是彻底融入这大顺朝了,就算真的来个道士和尚疑神疑鬼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骂,陆宁安也能撒泼打滚的混过去,脸皮这东西,两辈子了,陆宁安也不嫌厚,比起自己丢掉小命,脸皮算什么。
陆宁安今年6岁,因着不太喜欢在太阳下跑来跑去,所以,比着村里其他的孩子稍稍白了点,因着家里田产不多,也是刚刚到了温饱,想大鱼大肉那是不可能的。或许是营养不良的缘故,比现代能吃跑喝足的6岁是偏瘦太多了。不过,村里的孩子们也都是这样,他在其中,也就不显眼了。
孩子瞧了瞧身旁拉着自己的二哥,二哥陆宁平比他大5岁,今年已经11岁了。
爹娘说,二哥已经十一岁了,半大的小子,也是可以相看起人家了。所以前些天把大哥送到了村里一户沾亲带故的木匠家做学徒,学个几年本领,努力学个手艺傍身,过个四五年好说媳妇。
至于自己么,才六岁,还不好说,再长个几年看看。不过,估计也是和其他村民一样,守着几亩天地过一生,靠天吃饭,靠地养活。可这田地里的出息也不可能全归自己,还得交赋税。交完赋税剩下的,也就将将够过活了,要不然村里也不会有人趁着农闲外出打工了。
陆宁安叹了口气,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呀。可是谁让自己现在太小了,在这个家里根本没有话语权,无论说什么都会被人忽略过去。
陆宁安也不是没和父母说过想去陆秀才那里念书。可是,读书花费甚多,家里本就只是温饱,哪里还有余钱送他去念书,所以,迄今为止都被当成了小孩子不懂事的话。
陆秀才是这上河村唯一的一个秀才公,说来陆宁安和他也沾亲带故。不过也是,这上河村也就这么三十多户人家,只有四五户是外姓人,其余的都是姓陆的,论亲戚,他还得喊秀才公一声表叔。至于是从哪个亲戚开始论的,陆宁安就不知道了,反正他这一辈子的爹娘就让他这么叫的,也没跟他解释过什么,估计是怕给他个小孩儿解释了也听不懂。
他偷偷听说村人闲聊的时候说过,陆秀才他爹也是个秀才,只可惜命短了些,身体不好。陆秀才十二岁的时,他爹辞别了家人去参加举人试的时候,晕倒在了考场上,等再抬出来的时候,身体都凉了。
陆秀才他娘成了寡妇,便愈发的魔障了,天天逼着陆秀读书。
陆秀才才三岁就开始念书,九岁就是童生,十五岁就成了这上河村唯一的秀才公,其中未必没有他娘的功劳。
只是,或许是因为陆秀才他爹的前车之鉴,陆秀才连考了三次,都没能考上举人。不是中途出了事故没有考好,便是病倒在了半路。这次数多了,村里的闲言碎语也就出来了。
说的多了,便是这陆秀才没有这举人命,要不为什么参加了好几次,都没考上个举人回来,生生的拖累了家里。
陆秀才家自他爹便是秀才公。虽说穷秀才富举人,可秀才可是能免名下赋税、徭役的,积少成多,也是积累了些许家财的。只是陆秀才母子不事生产,陆秀才又连考了三次都没有考中举人,花费巨大,就是金山银山也得消耗一空。这不,无奈之下,在村子里开了间书塾教村中孩童念书。
陆宁安偷偷去听过几回课,想着能否蹭蹭课,学习一二,可惜没藏到家,被发现赶了回来。
“二哥,徭役结束了吗?”陆宁安仰头问身旁的二哥陆宁平。
“嗯嗯。”陆宁平连忙应答道。“幸好爹平安回来了。”
“那就好,娘一定很开心。”陆宁安开心一笑,看向二哥手里的一桶小鱼,“一定要好好给爹补补身子。”也不枉费他天天大老远跑去捕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