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说罢这话,见张儒秀兴致不高,直怪自己的嘴里吐不出些好话来。
“哎呀,瞧我都说了些什么话!”二姐连连“呸”了几声,关切地看向张儒秀。
“你可莫要觉着婚后便没了自我。我告诉你,婚后你要是不喜那些什么花宴女红之类的,大可出去做做旁的事。女子也是得走出这一方庭院的。”二姐劝道。
这话倒是说的出彩叫张儒秀又惊又喜。
“知道啦,我不过跑了会儿神,倒是叫你想了这么多事!”张儒秀打趣道。
“只是我劝着你,日后我又何尝不是这般过着呢。”二姐感叹几句,不过说完便立刻换了情绪。
“哎呀,我这原本是跟你说些贴心话的,谁知出了这么多茬子!”二姐说罢,起身走到自己的床头,翻了一个小匣子出来。
“这是何物?”张儒秀不解地问道。
那小匣子瞧起来精致得很,雕纹镶金,跟个宝贝似的。
“今年你生辰时,我备了份轻巧的礼儿。谁知还没来得及送,就出了染病这一茬子,这礼儿也便耽误到这儿了。我刚说话时,正好想到这事,便想赶紧拿来给你,免得以后又忘了。”二姐说罢,便将这小匣子递到了张儒秀手里。
“打开看看罢,看看合不合你的心意!”
张儒秀闻言,按下了那匣子前一个小机关,那匣子“啪嗒”一声就打开来。
匣子正中间,是软毛托着的一条赤金镶珠璎珞项圈。这项圈虽由金条子制成,看着却清秀灵动,惹人喜爱。
张儒秀小心翼翼地拿起这项圈,盘在手中仔细观摩。
“我知晓你素来不爱那些珠光宝气的劳什子,近来也是愈穿愈素,我便觉着,这项圈许是合你心意。”二姐看着张儒秀这般满意的模样,笑了笑。
“这礼儿我可就收下了,我还真缺一条这般的璎珞项圈。”张儒秀说道。
自她穿越来,她便将原身的贴身物件都换了个遍。这物件毕竟是人家的,自己用着不方便。现今她那妆奁盒里,头上的饰品倒是一大堆,这般灵巧的项圈还真是没有。
“对了,我这几日又叫人给你做了几件褙子去,都是你喜欢的打样。”二姐又说道。
张儒秀听罢,一阵感动。二姐做事细致,总能给人惊喜。
“二姐,你可真好!”张儒秀把那项圈又放到了匣子里,扑到站着的二姐身上撒娇。
“一家人,这不是我该做的么!”二姐拍拍张儒秀的背。
“何况我觉着,你病好后的性子,较之从前,真是让人喜爱极了。”二姐说道。
这话便是肯定了穿过来的张儒秀,更让她感动。
“二姐你可真好,我都不舍得你!”张儒秀松开抱着二姐的手,抬头看着她的眼道。
“少贫嘴!”二姐笑道。
“行了,我的话都交代完了,快回屋去罢!”二姐合上那匣子,递到张儒秀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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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大娘子这边,张父做完了事,到屋里歇息。
林氏看着张存来了,赶忙起身迎接。
“老爷,今日可还顺心?”林氏替张存整着衣袍。今早张存去上朝,回来时满脸不悦。午后又出去办事,天色渐晚才匆匆赶回府中。
“近来西夏那边不太安定,官家忧心得很。今日也是聚了几位友人商讨这事,有备无患总是好的。”张存说罢,颇为疲惫地叹了口气。
林氏听罢,给张存端了口茶。
“先前党项人不还是一派卑微之状么,怎的如今成了这般豺狼。”林氏说道。
张存饮下茶,道:“李元昊狼子野心,其心众人皆可见。只是父死之后,没人压他,才愈发猖狂起来。”
林氏对这边境的事素来懵懂,如今听张存这一番话也是云里雾里起来。
张存也不欲再同她说这些事,便转了话题。
“对了,三姐的婚事,可是准备妥当了?”张存拉来林氏的手,邀她一同坐到凳子上。
“老爷您放心,这事我操心着呢,都准备了个七七八八了。”林氏说罢,末了又添了一句“现如今,只要三姐和那二哥二人之间合得来便皆大欢喜了。”
“夫人且放宽心,今日我还见着君实那孩子呢!人温和宽容,将来也定是成大器之人,是咱三姐的良人呐!”张存说罢,复而握紧林氏的手。
林氏听罢,脸皮红了几分,在张存缱绻的目光中微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