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回去的时候,发现萧清绝已经趴在棋盘上睡着了。他睡觉的姿势很乖,一侧的额头压着手臂,偶尔会有一两声的小呼噜传出来,大概是因为压到了脸,嘴角还浅浅的挂着一丝水痕。
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赵云寰拦腰把人抱了起来,见他下意识的往自己怀里哄,白净的小脸上还沾着一颗棋子,没忍住笑出了声。他真的太乖了,乖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
赵云寰做贼似的在周围环顾了一下,心里不禁就有了那么点隐秘的想法。只觉得心口藏了个破棒槌似的,没个章法的锤个不停,那声音大的怎么掩都掩不住。她忽然低下头,闪电般在人的耳尖,用牙齿轻轻磕了一下,换来了那人不自在的一声轻哼,赵云寰顿时心里一痒,觉得腿都软了。
赵云寰啊赵云寰,你可真出息,重活一世也改不了□□熏心的毛病。
小心翼翼刚把人抱回暖阁,疏雨这边又掀帘子进来了。上前两步禀告:“主子,守陵卫的人又来了,在院外候着呢。”
赵云寰沉思片刻,想起一件事来:“让她去大厅等着,我这就过去。”
守陵卫的首领张纯。
赵云寰对她是有些印象的,不是因为在这皇陵守了三年,比邻而居的原因。因为前世赵云寰根本没有见过她,刚到皇陵的时候张纯过来求见,被赵云寰推了,后来就各自井水不犯河水,谁也没搭理过谁。之所以对她有些印象,是因为她的女儿。
守陵卫的人都是一般都是采取母死女继的传承模式,一旦被选中称为守陵人,那么世世代代,子子孙孙都只能做守陵人。守陵人地位虽然不是很高,但无需缴纳赋税徭役,每个月还有薪水可领,对于普通的百姓来说,这是份极好的差事。但是对于那些野心勃勃之人,这份差事,就成了禁锢终生的枷锁。
毕竟皇权至上,在皇帝心中,没有什么比守护皇陵更加荣耀的事情。若是守陵人有别的想法,自然就是藐视皇权,罪行当诛。
而张纯的女儿,张栖迟就是这样一个不甘于终生消磨在此的野心家。
赵云寰守皇陵第二年的时候,朝堂上爆出了这起,守陵人之后,假借普通百姓的身份,参与科举拔得头筹之事。
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皇帝是个惜才的,大概率也就一句话就轻轻放下了,毕竟伺候个死人,哪里用得上这么惊才绝艳之辈。但她的母皇明显不这样认为,自诩孝悌,愣是把这新鲜出炉的状元郎给砍了。
当时这事引起了轩然大波,无数学子奔赴京都去为这状元郎求情,然而母皇固执,反而被激起了脾气,硬挺着到最后也没松口。
赵云寰知道这事还是当时疏雨拿着当个新鲜事跟她说,她也不过就当下里感叹了一句可惜,这事就如过眼云烟一般,散去了。后来听说那张纯受连累,被撸了职位,换了新人。然而一切都跟她没什么关系了。
只是这次想起这个事来,赵云寰突然有了点别的小心思。这种栋梁之材,若是母皇不要,倒不如,握到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