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说完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微笑的墨菲，觉得有些跟不上这位大人的想法了。昨天晚上被女仆带下去之后，她就蒙头大睡，一直到天亮。天可怜见，薇薇安可从来没有睡过这样柔软的床，以至于早晨被女仆叫醒的时候，她居然有些不想起来。

要不是忽然想到自己罪民的身份，以及这里是什么地方，她估计还得继续睡下去。接下来的事情就彻底让她失去思考能力了，女仆们把她带到一间巨大的浴室，从头上到脚下，从脚趾到腋下，没有一处不擦得干干净净。

随后又被穿上一件怪异的服装——它们紧贴在肌肤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摩擦，非常舒适。只是裸露的大腿让她有些紧张，特别是被带到这间明亮的大厅中面对墨菲的时候，她罕见的有些惊慌失措。

“吃吧，然后我带你去看点东西，”墨菲看着紧张的薇薇安，语气尽量放平缓。

她看着桌子上精致诱人的蛋糕，缓缓走过去，坐在墨菲对面，把蛋糕放进嘴里。太幸福了——要不是碍于墨菲在这里，她估计得叫出声来。

墨菲看着薇薇安因为强忍而有些憋红的脸蛋，心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在这里吃的东西就不会像在奥尔城那般寒碜了，至少有精致的茶点和蛋糕了，而不是两块有些发硬的面包。

他摇摇头，把心中杂乱的思绪甩开，咀嚼着她的话，同时信奉对立的神明真的可以吗？

“大人似乎以为恶魔和光明女神是对立的？”薇薇安看着冷不丁的一声话打断墨菲的思考。

“难道不是吗？”墨菲很好奇，众所周知，恶魔代表着黑暗，光明女神代表着光明，他们不是对立是什么？

“光明也是从黑暗中诞生来的，”薇薇安喝了一口新鲜的牛奶，说出一句令墨菲惊为天人的话来，“所以我同时信奉两位神明，并不冲突。”

墨菲一愣，把茶杯放下，好好打量一下薇薇安。她这一番话中居然有一些辩证的思想，好罢，哲学一直是墨菲讨厌的事物，这个问题就此打住。

“我已经派我的骑士去永夜郡了，”墨菲看着已经吃完的薇薇安，轻声说道，“但愿你没有骗我。”

从奥尔城回来的路上，薇薇安说出他们「罪民」的藏身地，不是在别处，就是在自己的领地——永夜郡，那个靠近蒙特加雪山的地方，偏远，且苦寒。

“我以光明女神起誓，绝对没有骗大人，只要您的骑士带上那把匕首……”薇薇安说着忽然眨了下眼睛，“大人，胸口痛吗？”

墨菲一愣，随即哑然失笑，那把匕首不是其他，正是刺伤他的那把匕首。只是她有些好奇，当时她用匕首袭击他后，匕首应该被缴获了，为什么后来又拿出来。

要知道从她被抓住，最后见到自己，身上可没有藏东西的地方，而且途中她也没有离开过。

“匕首你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大人以后会知道的，”薇薇安站起身来，对着墨菲一笑，“大人不是要带我去看什么吗？”

薇薇安此刻站在窗边，早晨的光晕照在她的身后，黑色的头发被渡上一层金光，略带伤痕的脸上挂着一抹笑容，订制的女仆装逆着光，墨菲觉得有些耀眼，他一时间竟然看呆了。

“大人？”

墨菲回过神来，平复下心中异样的情绪，“啊，走，走……”